第78章 30.建立常备足轻的阳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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谱代家臣高山家的高山优城说道:“之前臣听过主公的兵农分离之构想之后,我有一些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银次郎点了点头。

“臣认为主公所说的兵农分离的奥义所在,不仅仅是在农忙时节能募兵出兵那么简单。”高山优城说道:“兵农分离后的足轻素质要比兵农不分时高得多,因为足轻不必参与农事,能有更多的时间进行操练。分离之后,主公也可不必考虑农忙时节的限制,能够根据情况随时出征,甚至故意在农忙时进攻敌军,使得敌方无法按时农耕,就算今年不能大败敌人,明年敌人也一定会因为粮食短缺而自乱阵脚。”高山优城的弟弟高山优政也说道:“我大桥家的财力充沛,可以为这些常备足轻提供具足、兵器。姑且称之为御贷具足。当然,这些兵器、具足打完仗要上缴保管,由本家派人统一管理维修。如果遗失就需要赔偿等等。这样的话,训练有素的足轻,加上统一的精良装备,足轻的战斗力也大大提高。比起以前足轻自备武器装备,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就算是…………总之就是如此。”

高山优政把半句话硬生生吃了回去,银次郎猜测他可能想说“就算是取得天下也有不是难事”之类的话。

其实兵农分离不是建立一支常备军那么简单的,兵农分离是日本战国时代的一项非常常见的政策,从字面理解就是将士兵、农民区分开,打仗的专注打仗,种地的专注种地,既不影响战争,也不影响生产。很多人认为,织田军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织田信长施行“兵农分离”,培养起了一批作战素质很高的职业军人,这让他在与以农民、武士混杂的其他战国大名麾下的军队作战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实际上,与其说兵农分离是一种军事制度,倒不如说是一种社会制度。施行兵农分离的真正意义,并非在培养作战素质高的职业军人,而是将士兵与农民的身份区分开。这样一来,曾经活跃在战场上的雇佣军形式的足轻部队逐渐消亡,取而代之的是通过正规渠道征召的士兵,从而限制基层领主们的军事力量。

听着有些绕口是不是?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把家臣和各种在地领主手里的兵权收回,集中到大名手里,其实就是杯酒释兵权的一种。

兵农分离这个政策通常与家臣城下集住、刀狩令是一同施行的,职业士兵(武士)与农民、工商业者的身份一旦区分开来以后,后者的一些武器会被收缴,前者则被命令迁至规定的城下町居住。这便是战国大名给基层领主套上的更进一步的枷锁,被限制军事力量以后,领主们还脱离了自己的领地,与领地的直接联系便不如在地时期那么强大,想要造反也没这么简单了。

能施行这些政策的前提是主君对家臣的控制力及其强大,强大到家臣和地头们无法反抗。显然,哪怕是现在的织田信长都没有这个能力来施行真正的兵农分离。

所以,银次郎现在所谓的兵农分离也就是仅仅建立一支常备足轻而已。每家家臣出十个到二十个不等的足轻,组成一支常备足轻,这支足轻的全部衣食住行由主君负担,也只听从主君的指挥。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变相的削弱家臣和在地领主的军事实力。

为什么?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主君给出了由农民成为足轻的晋升通道,你在地领主或者家主硬拦着不让,这和杀人父母有什么区别?就算你压住了,这帮跃跃欲试的人以后也不会再对你在地领主忠心了。

这个也是一个阳谋,无法破解的。

“接下来还有一件事,要在我去大津城之前完成,就是完成津岛各家各村的版籍统计。”银次郎说道

版籍统计就是户口普查的意思,银次郎表面上提出这个要求,是说为了方便统计人口,以及未来在大津城的安家落户,实际上还是想摸清各家各村的人头,免得在地领主们藏匿人口,逃避兵役和税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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