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官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学祭酒,还tm是代理的,但起复后的小日子过的相当不错,重新回到了雒阳不说,自己的仇家宦官也死得一干二净,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
既然朝堂上一副众正盈朝、蒸蒸日上的景象,他只需要专心完成修史的心愿就好了,反正57岁的年纪,又没有儿子要荫庇,实在找不到醉心官场的理由。
事实上,这段时间确实也是蔡邕仕途中难得的顺心日子。不过一个古今修史之人都要头疼的问题也困扰着蔡老头——如何记录当下的事情?
换成知乎体就是,怎么评价董卓最近的所作所为?
要知道《东观汉记》是一本当代人给当代修的史书,作为目前的主编者,蔡邕要以怎样的形式把先帝驾崩之后的这段历史记录下来,或者至少给出一个定性,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如果按照主流的说法,把董相国定为窃国弄权的禽兽的话......
嗯,也就是这么想一下而已,他蔡邕又没长九个脑袋。
但是士林的清议就是如此,由不得蔡邕不顾虑,别说是为董卓说好话,便是把坏话稍微说得隐晦一点,搞不好都要身败名裂的!
左右都是错,还不如先拖着。
基于这个原因,蔡邕最近的摸鱼行为愈演愈烈——修史这种事岂可马虎,要字斟句酌,要一字不可删改才行!
绝对不是因为故意拖进度!
而且身上还有一个代理祭酒的差事,多去太学上上课也是应有之义。
如果需要,还可以把已经修好的部分再拿出来考证讨论一番,加上他涉猎本就广泛,音乐、天文、数术、古玩无一不通,根本不愁没由头打发时间。
总之,在他蔡邕的有生之年,完全没有把《东观汉记》修到永汉元年这个年号的打算。
是非功过,留待后人评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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