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普通成员对觉醒者更是恭敬有加,时时献殷勤,唯有对一人例外。
此时唐九洲正在基地最中心的屋子外站着。
他冷冷看着粗糙的木门,并不言语。
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会厌恶地瞧他一眼,随即像躲着瘟神般走开。
因为公会里的觉醒者都要带新人过试炼,唯有唐九洲不带,唯一一次被会长要求带人,结果两个新人全都没活下来。
再加上其他觉醒者对他鄙夷的态度,唐九洲平常也寡言少语,脸上还戴着奇怪的面具,公会里没人愿意靠近他。
唐九洲就这样静静等待着,他人的目光他当然能感知到,但是这些时日也已经习惯。
又一声冷嗤声在身后响起,而后脚步声快速离开。
唐九洲没回头,只是垂下眼睛,昔日明媚清澈的眸中只剩冷漠苍白。
他知道那些人讨厌他的原因,因为他不带新人。
背后大家会讨论他,说他高傲自大,说他冷漠不近人情,说他狠毒。
而真正的原因,他也无法言说。吱呀——
门开了,原本就不甚牢固的门被潘劲宇重重一推更加摇摇欲坠。
“会长喊你进去。”
他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恶意。
唐九洲轻飘飘看了他一眼,侧身进去。
门又被重重合上。
【长夜】的会长——南奕,这个表面斯文的男人正安静坐在最前方的椅子上,那双狭长的眼睛盯住唐九洲。
“呃……”
唐九洲唇边泄露短促的痛呼,捂着心口弯下了腰。
静静欣赏了一番他痛苦难耐的模样,南奕这才开口:
“劲宇都跟我说了,他说你让你那个……嗯……挚友?
“你让他留在现场了?”
南奕忽然站起身,缓缓几步走到唐九洲身前,他一脚踏在唐九洲的肩膀上,逼他跪下。
“我记性好得很,当初在试炼里,你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怎么现在就舍得了,嗯?”
他冰冷的话语围绕在唐九洲耳边,仿佛毒蛇在朝他吐息。
唐九洲忍着剧痛,开口解释:“我……啊!”
才说出一个字,心口的痛楚忽然加重,叫他未出口的话都吞没在喉咙里。南奕轻笑了一声,用手抬起唐九洲的脸。
“你要解释什么?你那时跪在地上求我的样子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唐九洲抿着唇,合上了眼。
南奕却说:“我也不需要你的解释,我不在乎你做什么,我只想告诉你,做一条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
眼见唐九洲一副静静等死的模样,南奕又毫不客气地轻讽出声:
“毕竟当时签订契约可是你求我的,不然哪来你一身能力?”
似乎唐九洲闭口不言的样子太无趣,南奕终于兴致缺缺地坐回了位置,他随意抬抬手,唐九洲身体骤然一松。
痛楚如潮水般退去。
“摘下面具,这次试试老大送来的新东西。”
南奕口吻不善地命令道。
唐九洲默默站起身,揭下了面具。
数条黑灰色的纹路犹如经络一般蛰伏在皮肤下,微微凸起,在他脸上纵横交错,偶尔蠕动几分,衬得他面如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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