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看着门内半边衣衫完全湿透,那本身青白色的长衫此刻已泛着微微绿光并且还透着极重的药味的任川。她无意识的身体微微后倾,眉宇轻皱鼻腔收紧。
而在她对面的任川注视着门外的夏竹,她额上的青发已经完全湿了,额前布满了细细的汗珠,眼眸里面布满了血丝,可能是她自己咬的也可能是今日没空喝水所以此刻她的下唇已有些微微开裂,脖颈中同样布满了汗丝将原本浅蓝色的衣领浸成了深蓝,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瞬间就明白了此刻出现在她脸上的表情,挑挑眉:“怎么,没看过长的这么好看的医师啊!”夏竹听着任川此刻的语气就知道谢行疆的毒已经解了,她这两日一直揪着的心又松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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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川注意到了她微微松开的眉宇,嘴角无意识地也微勾了一下。他上前一步,反手将浴房的门关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他走到夏竹身侧,将手中的帕子塞在她手中:“你还笑我,你先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并不比我好多少。先将脸上的汗擦干,有什么话到那边去说吧!”说着他就往内室旁边的茶房去了。
夏竹低头看着手中那块同样青白色的帕子,与任川身上的那件一模一样。她不禁想起了段翎钰那日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仿佛要抓住些什么。然而,她随即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她告诉自己:“夏竹,天下男人不止他任川一个,他既然看不上你,你又何必自作多情?现在最重要的是小姐,是小姐。”她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拿着手中的帕子,转身向任川所说的那边走去。
刚坐下的任川走开的夏竹额前还是如刚刚一般,他突然觉得心中莫名的情绪出现。而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倒了一杯茶,放在他侧面的桌边,然后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任先生,您的帕子还给你,我虽是一个小小的婢女,但是也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的,这等贴身之物还请任先生收好。”夏竹恭敬的将刚刚任川塞到他手中的帕子双手递到他面前。
任川捏着茶杯抬眼凝视着眼前的帕子,他注意到捧着那帕子的右手食指指尖透着微微红色的血线,那是银针的形状。他双眉轻轻微皱,握着茶杯的手也悄然收紧一些。他看着此刻在他面前的夏竹不知为何心里涌出一丝烦躁,她现在这样不是他不久前亲自向段翎钰求的吗!他想至这里嘴边露出了一抹苦笑,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哼,不领情算了”说着就将夏竹手中的帕子抽了回来,重新放在袖中。
夏竹感受那棉帕慢慢抽离了自己的手中,心中一顿,她轻咬了下唇然后抬头就往任川对面的凳子坐去,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大口的喝了起来,她连喝了三杯,然后放下茶杯,看向对面的任川:“任先生,我们赶紧先说正事吧。小姐那边跟我们原先预想的一样,雷公藤的毒对她并没有影响,她的身体已经自己中和了那份毒素,虽然我还没有完全理清这其中的道理,但是按当年我师傅留下的脉案来看,现下小姐的脉象确实如当年那妇人快要苏醒的样子是吻合的,只是不知为何小姐并没有像当年那妇人那般痛苦挣扎许久也没有吐血。”
说到这里时,她刚放开的眉宇又重新凝聚了起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药方确实有效果,只是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小姐她能不能醒来。请问任先生,姑爷那边的情况如何?”
任川看着坐到对面的夏竹,她此刻眼神清澈明洁,神情中已没有半分扭捏,满脸都是与他谈论现下的情况。他听着她的话侧目看了一眼自己侧桌上的那杯茶,心中顿时涌出一丝的苦涩。
“任先生?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任川回神淡淡说道:“嗯,我听到了,他命大的很,死不了,他刚刚喝下的药方并不多,毒素已经完全排出了,再过半个时辰应该就会醒来。你刚说的脉象我又去探了一遍,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吃了护心丸的原因,脉象已然不同。”
“这样啊……那”
浴房里面一阵水声,紧接着就是那熟悉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都反了吗?你们再拦着我,以后就不用在暗影卫待了!”
那声音很大,连守在门外的卫昭和尘述都听到了。而屋内的夏竹和任川更是极快的相视一眼后快速的向浴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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