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西距兰州直线距离不到二百公里,但有马衔山阻隔,山高谷深,路弯弯绕绕,极难通行。
这一走,就至子时。
众人找了个背风山梁,人挨着人,将就一夜。
陈宸走到山梁上,遥遥望向西北山峦剪影。
郝、刘见状望向陈宸,人影山影星空相和,蔚为大观。
两人走到陈宸身边。
“师弟,莫非还在想密教之事?”刘处玄拍拍陈宸肩膀,开口关心。
“师兄,这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城中他们势众,要避一避。陈宸蹍了蹍脚下的石子。
“这里山高地阔,我不怕他们来,怕他们不来。”
郝大通看着陈宸,开口道:“那师弟为何事默立中宵?”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我只是感慨天地之大,人之渺小罢了。”
……
城中,热闹散场,法会已经结束。
老喇嘛没有等到手下武僧返回,心中隐有不安。
他转头对着另一名脸上满是老年斑的喇嘛,口中吐蕃语说道:“师兄,我吩咐扎西跟踪四个可疑武人而去,迟迟未归,恐有变故。”
老态龙钟的老喇嘛不动声色,口宣佛号,然后轻声道:“格桑,你和师弟带人去查探,这里我来收尾。”
格桑老喇嘛抬起双手,合什一礼,招呼师弟和三名武僧追着记号追踪而去。
深夜巷道,黑暗如水,浸染周遭。
五人围着一具尸首,沉默不语。
正是跟踪陈宸四人的武僧。
他表情停留在最后时刻,轻瞪双眼,嘴巴微张,面带惊讶。
初步查探,全身无外伤。
三名武僧掏出火折子,晃动的火光让影子格外狰狞,张牙舞爪,似欲择人而噬。
借着些微光亮,格桑老喇嘛摸遍已经发僵的尸首全身,当摸到后背时,枯柴似的手一顿。
扯开背心衣服,肺俞、心俞两穴紫斑赫然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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