婋莺:“她现在在做的事不就是反抗吗?”
戚炀气极反笑:“在你们这群古老言灵眼中,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就是反抗?
拒绝了马某,委身梁某,就是反抗?最后还殉情失去生命,就是反抗?
况且,她们还不是一个朝代的人物,而是被有心之人拿来编排成言情小说。
真正的英台明明是一代大侠,最后却成了后世男人称颂的‘女性代表’。
恨不得每个男人都能有个英台为他殉情,这难道不搞笑吗?!”
她呼吸急促,说话跟连珠炮似的,将婋莺怼得哑口无言。
婋莺缓了缓道:“那你们能不能先看看她是怎么做的,再说话呢?”
姬豪尔率先冷静下来:“我们的朋友在那儿。”
婋莺道:“知道你们很急,但先别急,尤其是别冲我大——声——嚷——嚷!”
“夫子,马兄梁兄,我整理书架时,看到这本书无故掉下。便拿来与你们探讨,这里面的内容似乎变了。”
男老师接过书看了两眼,又抬眼看英台:“怎么能在书院读这种书?”
原版《南厢记》中有许多描写,都是男人喜欢的那种桥段。
他们喜欢,但不承认,还要装模作样问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英台面不改色:“还请几位翻看,很多内容都变了。”
马某和梁某接过书,想笑又不敢笑,一副“我懂得”的猥琐模样。
翻了几页,脸色却变了,连忙递给男老师:“夫子,这书,的确有问题。”
男老师一捋脏臭的白须拿到远处细看,只见一句“崔莺莺从此改名婋莺,誓要辅佐镇国母主登位”,吓得他忙丢开一旁。随即颤抖双手指着英台:“这当真是藏书阁里的?”
英台点头作揖:“实不相瞒,我更喜欢这版。写出了女儿家的本来面貌。”
男老师静默不语,只用考究的眼神注视英台。
梁某捡起书,递到英台面前:“你说这版好?怎会好?女儿家怎能妄议天下?实在是将夫子的话学到狗肚子里了。”
英台皱眉:“梁兄,你一贯温文尔雅,怎会说出这种话。”
马某上前站在梁某身边:“英台兄,这书本是禁书,如今不知何故改写,确实该找出原因。”
男老师声音悠长:“本是歌颂爱情的书,成了歌颂女英娥,这世道要乱。”
这下连婋莺都坐不住了,她说:“这群男人吃什么长大的?肠子里是屎,脑子里也是?”
戚炀瞥她:“哼,你才知道?”
只见英台拱手:“夫子为何这样说?”
男老师道:“若每个女人都读了这本书,生出了不该生出的心,男人又该如何自处?
本是男主外女主内,这是自然规律。女人不宜读书习字,只需明礼,不做忮妇。
不要给丈夫添烦乱,要有容人的胸襟雅量,照顾公婆,教育孩子,如此便可。
怎能走上朝堂,指挥天下呢?岂不是颠倒乾坤?而这书无故变化,想来要出乱子。
得将它封存起来,你们谁也不许瞎说!”
英台的目光一直追随男老师远去的背影,她叹了口气。
“我回去温习。”梁某马上跟上她:“英台兄,不日便要参加选举,你可有信心?”
英台只说:“尽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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