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中的不甘,丝毫不比姬豪尔少。
姜枫不懂情爱,也不想懂,只听着两个姐姐的谈话,心中酸涩。
人们常说,女人若是记恨一个男人,那必是被他所伤。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为什么女人不能天生厌恶男人?
若有人抢走了原本属于你的东西,你不恨吗?
非要将这种天然的恨意安上“爱情”的名号,以粉饰太平,好像这样,他们的掠夺行为就不存在了。
就像殖民者殖民前,是一定要告诉别人,被殖民者犯了什么错。
不过是找个理由,正大光明地入侵更多。
若此时,要有人说,因为殖民者伤了被殖民者的心,辜负了她的爱,她才满腔恨意,那才真是天大的笑话。
女人的人生主题不是“爱情”,而是找回失去的权力。
非要把每一种无法理解的情绪都冠上“性缘”的帽子,只能说明那个人不懂女人,也看不起女人。
姬豪尔恨男人,只是因为她是自然女。
舒空嫁男人,只是因为她肩上有鬼市的担子。
爱情是个伪命题,为什么男人可以放眼天下不去想情爱,女人非要如此?
一样东西存在女男中,却只要求其中一个性别拥有,那必是骗局。
所有骗子只有一个伎俩:先编造辉煌的历史,许诺你精彩的未来,然后让你牺牲现在。(——不叮狗文学)
许久,舒空说:“你身上有巫术的味道。”姬豪尔点头表示知道,又将李家府上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包括那两个保护她的纸人。
舒空眯起眼睛,迅速抓来姬豪尔的胳膊为她把脉。
“麝香、忘忧草、迷迭香、薄荷、茉莉精油、橙花草......还有迷雾花。
这简直就是人间孟婆汤啊,奔着让你完全摒弃前世来的。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顿了顿,她又说,“那纸人巫术,定是给你下药之人给你下的。她既让你失忆,又要保护你。这做派,倒像是我们宗主......”
“舒婴。”姬豪尔接话。
舒空摇头:“她在监狱,绝不可能是她。那监狱,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
不过纸人巫术,从前只有舒家所有,现在鬼市壮大,也不知是不是被旁人学了去。
你们可以在这里住几天,调查一下。至于身份和人魄,我来帮你们搞定。
不过......我是有条件的,出于交换——”
“成交。”姬豪尔问都懒得问。
舒空笑了:“你的性格我喜欢,戚家的坟不是被姜枫妹儿掘了吗?”
姜枫一头黑线,这个事儿她真不想再提了。
舒空继续说:“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一个忙,关于戚家的。”
抠手指的姜枫悄咪咪竖起了耳朵。
姬豪尔:“是关于戚家二小姐和三小哥的事。”
猛然听到这个称呼,舒空一愣,随即了然笑道:“是的,戚家二小姐戚炀,是我和舒然的朋友。她的死我认为事有蹊跷,但我们都不好出面调查,毕竟手中没实权,且她的尸体已经被焚化。”
当初戚家三小哥戚墨之死,根本来不及调查,便草草把罪名安在了戚炀头上。
随后戚炀也落崖身亡,死无对证。
这件事跟舒家宗主舒婴入狱的事,是在十年内发生的,相当于前后脚。
同气连枝的两大家族发生这样严重的事故,十年出一件都算多的。
紧接着,大哥戚砚正大光明坐上戚家家主之位,并表达自己坚决守护舒家,无论宗主是谁。
两大母系家族,至此开始由男人掌控。
“戚炀死了多久?”
“一年。”
“你们心里有答案,戚砚的嫌疑最大,他是既得利益者。”
舒空膝盖岔开,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无力垂下:“我们的身份限制太多,无论做什么,都会被随时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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