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从马二牛家离开,就去了镇上,买了些明矾、盐和二十多个陶缸,以及一些日用品,让人一并送来,把陶缸摆放在屋后边。
八千钱付了出去,翠花见到手的钱,转眼花了一小半,心疼的直吸气儿。
等云昭把人送走后,发现翠花正眼神幽怨地瞅着自己,那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云昭哈哈笑道:“娘,您别心疼,这些缸就是咱家的聚宝盆,买的越多,聚的财越多,当然是越多越好了。”翠花白了她一眼:“我是心疼钱吗?我是心疼你,你累病了咋整!”
云昭撒娇:“还是娘疼我,您放心,蓝草我让二叔帮忙去弄了,我就在家弄点细索活,累不着。
若不是我怕一人打靛累着,我就买四十个陶缸了。”
翠花:“别介,这些就够吓人的了,钱够花就成呗,何必让自己这么辛苦呢!”
云昭坐到翠花身边,温声道:“这不是咱一家的事儿,全村人都指望着咱的染膏挣钱呢!
而且我也喜欢挣钱。
我原本想着多挣点钱,让娘风风光光的回京,咱们的脸上也有面子,但昨晚我的愿望被娘无情地给打击了。
唉!
就我这点本事,再挣半辈子,都未必能挣到父亲一匹马的钱。”
翠花用手指戳了她脑门一下:“在你父亲面前还要什么面子,你挣的钱越多,你父亲越心疼。
女子不易,你能少受些苦,一路平平安安、毫发无损的回去,就是心疼你父亲了。”
晌午,正热的时候,马二牛拉了满满一车蓝草回来,整整五百斤,云昭当场付了春杏五百钱。
春杏把钱接到手里,真有一种被金元宝砸中的眩晕感,一家人欢喜完全忘记了累。
傍晚,马二牛又拉了一车蓝草回来。
二丫和铁柱睡在了装满蓝草的车顶上,春杏和招娣在车两边护着,几人身上全都脏兮兮的,走路还有点踉跄。
马二牛和春杏把俩孩子抱了下来,喊着他们的名字,俩孩子显然已经累极,怎么喊都喊不醒。
云昭把钱给了春杏,心疼道:“二婶,明天在家歇一天,后天再去吧!”
这捡钱的事,春杏哪舍得歇着:“你添置了这么多缸,这些也不够用的呀!明儿我和你二叔去,不让孩子去了,下午我就说了,不让他们再跟着,都不听!
明日说什么也不带他俩了。”
云昭还想说什么,翠花忙岔开话题,吩咐云昭:“天这么晚了,你去多做点饭,让你二婶他们在咱家吃饭吧!”
春杏和二牛连道不用,把孩子放到板车上,推着回了家。
云昭抱着翠花的肩膀,叹道:“娘,他们若累病了,我会难受的。”
翠花揉了揉云昭的脑袋,笑道:“没事,干点活病不了,你让你二婶他们歇着,他们也会难受的。”
“穷人太难了!
娘,咱们再让点利吧!一斤让十文,让大伙坐牛车去县里。”
“行,娘都听你的。”
第二天早上,云昭家里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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