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两刻钟,终于轮到翠花。
云昭刚扶着翠花坐下,还没直起腰来,孙郎中就出声道:“可是胃脘疼?”
云昭心里一喜,抬眸道:“是,我娘正是胃脘病。”
春杏与二牛对视一眼,笑道:“真是神医啊!还没诊脉就瞧出来了。”
老头哼道:“病人都疼成这样了,我又不瞎!”
春杏脸上的笑容一僵,看了眼和平常一般无二的大嫂,闭嘴不再言语。
云昭仔细一看,翠花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可见是疼的厉害,遂面露心疼。
翠花笑道:“疼是疼,但疼的比前一段轻多了。”
“怎么个疼法?
像被刀割?被火烧灼?
还是钝疼,胀疼?”
“开始烧灼着疼,后来像刀割,再后来就逐渐好转,变成钝疼、胀痛了。”
“吐血了吗?”
“吐过,最近几天没吐!”
老头让翠花张开嘴,看了舌苔,扒着眼皮看了看,又眯着眼睛把了一会儿脉,叹道:“扶着病人去里边的屋子,我给病人施针,先缓解一下疼痛吧!”
云昭和春杏把扶翠花起来。
翠花追问道:“先生,我的病还能治吗?”
老头皱眉:“先去施针,先止疼再说!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能忍的病人,疼就说出来,何必强颜欢笑呢!”
翠花:“先生,我……”
云昭拽了下翠花的袖子,阻止道:“娘,听先生的,咱先止疼!”
春杏跟着一起去了大堂里间的小屋,二牛望着那抹瘦弱的背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不是大嫂能忍,是她受过太多太多的疼痛,早已经疼习惯了。
片刻后,云昭跟老头一起走了出来,分别落了座。
云昭道:“先生真是神医妙手,止疼太快了,我娘这次有救了!”
老头哼哼道:“施针只是止疼而已,治不了病,饥饱痨若能靠施针治好,我就成神仙了。”
“仅靠施针肯定不行,不是还能吃药吗?先生尽管开药,只要能治我娘的病,花再多钱我们也治。”
老头冷道:“这会儿又想要娘了?
我让你娘在里头缓一会儿,就想说说你娘的病,顺便再骂你几句,看你们的穿着,也不像是穷的揭不开锅,早干啥去了?
看你娘的脉象,这病至少得了五六年了,为啥不早两年来?
就因为你娘能忍,你们就视而不见吗?
我最看不惯你们这种不孝子!
好好的人,葬送在不起眼的小病上。
我实话告诉你,你娘的病已经病入膏肓,基本无望了。”
云昭被训的面红耳赤,心里委屈又不敢顶嘴,只能乖乖受着。听话听音儿,老头说基本无望就是还有希望,真没希望,恐怕老头也不会骂自己了。
云昭站起身对老头施礼道:“先生,以前的事一言难尽,非是我能左右的。
以后,我娘的事我能做主了,我会拼尽全力,不会让我娘再受委屈。
我知道我娘的病很棘手,但有一线希望,我也不想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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