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到她能看清柏翮左耳垂上的耳洞。
一旦某个瞬间被勾起,一些零碎的片段就像勾了线的毛衣似的,不绝如缕地冒出来。
她撒泼耍赖要他钻进自己臂弯里。
还勾着他的脖子,使劲儿将他往下压。
好像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的额头一直贴在他的脸颊上。
当时的视线正对着柏翮的嘴唇。
唇型饱满,颜色也漂亮。记忆碎片拉开闸似的往外窜,额头无端开始发烫,从下午和他肌肤相接的部分,一直蔓延到脸颊,再到四肢百骸。
麻药劲散去前的记忆渐渐清晰,拼凑不完整,但视线里全是柏翮的脸。
“你发什么愣?”
男生的声音突然砸下来,连梓一晃,下意识挪开视线,“我麻药劲儿没过。”
柏翮挑眉,没急着回话,而是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皎白的月光下,女生的耳垂红的明显。
就连脖子都微微透着不自然的粉晕。
这是麻药劲儿没过的表现?
拿他当傻子?
他轻笑一声,“连梓,你都记得。”
连梓也没打算否认,“托你的福,想起来了。”
柏翮拖腔带调地“哦”了声,懒倦散漫的语气中带着难以忽视的轻挑,“什么感觉?”
连梓莫名不爽,把问题又抛了回去,“你什么感觉?”
柏翮唇角勾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你觉得我会有什么感觉?”
这轻浮的调调像是在说:我暧昧过的女生多了去了,你这种的,压根算不上暧昧。
从容,淡定,甚至还带着点揶揄。
心脏被某种莫名的情绪缠得很紧,她只得尽力维持表面的镇静,扯唇,“柏翮,你真挺无聊的。”柏翮很擅长捕捉某些细微的点,比如连梓被烫伤时下意识的握拳动作。
再比如现在她尾音里微乎其微的颤抖。
“不就是普通的肢体接触?你慌什么?”
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让连梓非常不爽。
他的每句话都像是在敲打她。
这种人怕是被众星捧月惯了,对自己的魅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夜风一吹,刚才的燥意被平息了些,皮肤的温度也渐渐降了下去。
“对啊,不就是普通的肢体接触?你哪只眼看见我慌了?”
连梓抬眼对上他的视线,轻抬下颌,弯起唇角,眨巴着眼睛,“更何况我压根没拿你当异性看待,哥哥。”
视线真诚又直白,还有点挑衅。
柏翮也不恼,学着她的语气回应:“妹妹是不是有性别认知障碍?”
“我要是有性别认知障碍,你就是姐姐了。”
这话的意思听着像是:能叫你哥哥已经不错了,别不知好歹。
女生的声音又轻又灵,这么呛火的话愣是让柏翮一点脾气没有。
“行啊,连梓,你比我想象的有意思多了。”
这种不按套路出牌,每句话都踩在他预料线外的感觉。
太他妈让人上头了。
真的。“是吗?可我觉得你挺没意思的。”
柏翮低着头笑,这妹妹绝对是上天看他这十几年过得太他妈顺了,派来给他找点不痛快的。
他微微倾身,离连梓近了些,眉梢眼角都是轻佻的笑意。
“我有没有意思,你得试过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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