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学,突然就忙碌起来。
都说高三忙得理所当然,大一忙得莫名其妙,所有人都觉得这话不假。
【红浪漫】的小群还是一如往常的热闹,只是因为大家的时间不再像以前那样同步,所以有些消息不能及时回复。
但分享还在继续。
譬如2024年10月17日的晚间19点26分是地球能见到最大、最亮的月亮的时刻,江知渺和褚珏专门从津城跑到京城,拉上小贾一起去京大找连梓柏翮赏月,小贾在群里抱怨他们两对情侣杀狗。
再譬如连梓串通司清唐有旻,偷偷跑去燕园校区给柏翮过生日,然后意外发现京大二楼的重庆小面很好吃。
再譬如大一都开学两个月了旺仔才发现,徐皓竟然跟他在一个学校,俩人还是光着腚在澡堂子偶遇的。
此外,还有季远阳光般的抱怨,陆瑶难以完成的专业课拍摄,曲梦曼永远写不完的活动策划……
总之,在忙碌中,一群人莫名其妙地就度过了大一一整年。
转眼就到大二,群里多了个人,曲梦曼邀请进群的。
叶随真的一路追着曲梦曼到了厦大。
后来曲梦曼才知道,原来高三在校最后一天,喊着喜欢她五年的那个男生就是叶随。
大家的故事也在继续。
而江知颐就每天看着群里的消息,偶尔回两句。
他主动分享的时候很少,何况他的专业和日常也没什么好分享的。
毕竟大概没人愿意听他分析杀人犯的心路历程。
因为他学的是犯罪学。江知颐记得,高二的时候,连梓跟他说过,他很适合学心理。
其实他本人也有这种认知。
但比起普通的应用心理,他更想往公检法这方面靠。
只是这门专业要修的科目,就连他都难免觉得有些乏味。
每天三点一线,穿梭在各种犯罪学原理、政策学、被害人学、心理学等等等等学科里,有背不完的书和法条。
日子枯燥乏味,但好在回报率很高。
大一大二连续两年,四个学期的绩点他都是院系第一。
江知颐这个名字,在法学院里算是相当难以忽视的存在。
于是,连学生组织都没加入过的他,非常不幸地被导员盯上了。
因为完全没参加过任何活动,他的实践学分目前只有参加军训的那几分,远远不够毕业。
所以在大三那年,他被赶鸭子上架,当了导助。
所谓导助,就是辅导员助理,负责处理整个学院的系助提交上来的大小问题。
班助管新生,系助管班助,导助管系助,导员管导助。
其实最后一条可以划掉,因为他们导员什么都不会管。
OK,fine,江知颐想。
这是他前两年偷懒应得的。
是以,迎新过程中,他得全程陪同,坐在法学院学生会的阳棚底下——继续背法条。
“江神,我求您别卷了行不行?给我们留条活路。”
贺意闲歪着身子挨过来,用肩膀拱了拱他,“别背了,歇会儿吧,没准儿新生里有大美女。”
他是江知颐室友,也是法学院的学生会主席。
就是这人把江知颐坑到导员那儿的。
江知颐淡淡瞥他一眼,视线重新挪回笔记本,“你学会儿吧,补考再挂得重修。”
“这不有你呢嘛,”他肩膀晃晃,牵着江知颐也跟着他晃荡,“我的好哥哥,你不会不帮我的,对吧?”
“以前肯定帮,现在不行了,拜你所赐,忙啊。”
江知颐没顾他还压在自己身上,径自从椅子上站起来,绕到桌子前方,倚着桌角继续背。
不多时,附近窸窣声渐大。
好在江知颐的专注度一向还可以。
如果没有贺意闲这孙子疯狂捶他腰的话,他的专注度还能更好。
“卧槽!卧槽!卧槽!”
贺意闲一边锤他一边骂,随着周围越来越吵,这人打他的频率越来越快,力道也是愈发得重了。
“啧。”
“哎呀!你别啧了!你快看那边儿!美女啊!朝这边走过来了,也不知道是哪个院的。”
江知颐终于是有点恼了。
俗话说得好,中国乃礼仪之邦。必要的时候就得邦邦邦。
“嘶——”贺意闲捂着脑袋,瞧了眼那本被他卷成筒的笔记。
这玩意儿原来这么厚!怪不得敲他那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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