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房间的动静林遇一清二楚，他所在的房间里没人敢说话，只能偷偷看着林遇。
直到一个侍卫跑进来，在林遇耳边低语几句。
林遇这才点头对众人说：“诸位都是在京城做大生意的，别的本官不想多讲，只想知道最近有没有人大肆消费。”
京城最大钱庄的掌柜抱拳说：“林大人，草民的钱庄最近一段时间没有接到大额订单。”
“我的也没有。”
“没有。”
唯有布坊的老板面色有些迟疑，林遇看向他问：“怎么了？”
布坊老板抱拳说：“林大人，就在前天，有客人在小人店里订了十万匹布，还留了定金。起初小人并不在意，毕竟这样的订单很多，大都是江南的客户。”
林遇点头，京城最大的布坊名为亨通记，每年入冬，都有江南商人前来采购。
“小人记得定金装在两个箱子里，账房点数时，发现里面有铜钱也有银两。”
林遇眉头一挑，为了交易方便，前往布坊购置的商人，往往会用银子交接，有的甚至在钱庄开银票，用零碎银子的少之又少。
相反被押送到点兑司的赋税往往是零散银子，有的甚至是铜板和碎银子掺着。
“好，其余人在外面等着，你留下。”
林遇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只留下布坊老板。
布坊老板跪倒在地：“司礼监密探，见过林大人。”
“本官还以为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想到是司礼监秘探，总管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
“总管说这滩水搅得越混越好，最好让一些大鱼露面。”布坊老板如实交代。
江南那些客商前来购置布匹本就打算走私，司礼监将计就计，扶持了京城最大的布坊。谁都想不到，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布坊老板，会是司礼监密探。
“这也是陛下的意思。”林遇吹着热茶，“这盘棋局势错综复杂，水底下还有大鱼藏着，赋税只不过是惊动鱼群的饵料。”
“林大人，小人一定全力配合。”布坊老板抱拳说，“前不久的确有人豪掷重金，命布坊加班加点。”
“是谁？”
“客人的身份很神秘，小人损失两个伙计，才探听到对方的身份。”布坊老板沉声开口，“是东阁的采办。”
“采办。”林遇冷笑起来，“没想到歪打正着，御史中丞正招待几位阁老呢。”
“林大人，那几位位高权重，现在不是下手的好时机。”
“是啊。”林遇深知平衡两方势力的重要性，贸然出手只会掀翻棋局。“等下商人进来，你就说证据会送到大理寺，让人抬两箱石头送过来。”
“是。”
片刻后，其他商人被请了进来。
林遇笑呵呵说：“多谢诸位过来，此事告一段落，请回吧。”
有商人忍不住问：“林大人匆匆召集我等，问了几句就让我等回去，小人是诚惶诚恐，只求林大人给些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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