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意上来就继续和神明写字条,直言:宋将军洁身自好,我是多操心了。
裴恒蹙了蹙眉,越看越觉得她似乎和宋清和的沟通不是很满意,这几个字后头怕是掩藏了不少情绪。
便宽慰:他是男子,理应为你着想。他若不敬,你大可不送他药材。
谢晚意没想到他会给自己撑腰,胸口的烦躁一哄而上,写道,并非所有人都和您一样思虑周全。宋将军心里有边关百姓足矣,我又不求他感激。
他要敬,也需敬您。
裴恒抿唇,提笔道:杏雨姑娘若无悯恤之心,吾纵有意也是枉然。
裴恒并非客气,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不是她勾起自己对三皇兄的愧疚和思念,若不是她不顾后果想护着那些妇孺,他也不会有机会这么快就能私下给宋清和支援。
谢晚意看着字条笑了,神明果真是什么都好!
另一边,她之前给宋清和准备的水也凉了。
常嬷嬷打算再温一下,被她阻拦,“不必热了,将军不嫌冷。”
宋清和从上来就目不转睛盯着她,看她亲自研墨,细白的手掌抚顺纸张,而后提笔沾墨,一举一动给他种神圣的感觉,好像从前在京城护国寺见到别人拜佛那般。
她写好一句就放在太极佩上,微光一闪,消失不见。
没一会儿,对方的字条就在光晕中凭空出现,一来二去,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太极佩。
看字条的时候眼睛非常亮,偶尔还会抿一点笑。
宋清和没这么仔细打量过女人,或者说没有哪个女人能像谢晚意这样让他忍不住打量。
不知她的神明写了什么,反正她脸上的不快一扫而光,外头的光照过来,鼻尖都在反光。宋清和心道,这女人就是背着雁王和玉佩对面的人有一腿!
不然哪个商人愿意自掏腰包供这么多草药给驻关军用?
正当谢晚意不知道第几次勾唇的时候,宋清和冷着脸问,“雁王给你写休书了?”谢晚意眼皮都没抬,“他连多看我一眼都嫌烦,恨不得我早点儿消失。”
“他原本也没想承认这个婚事,我自是不配他纡尊降贵写一封休书。”
宋清和一哽,忽然想到外界曾说雁王妃鸡毛变凤凰,喜欢雁王都来不及,所以才容不下别人。
可他现在觉得谢晚意好像也没那么喜欢雁王。
被他这一搅和,谢晚意的好心情也散了一半,放下笔,抱着太极佩出去了。
宋清和还不解,明明就是她背着雁王和别人来往密切,还不让说了?
谢晚意本想躲个清净,一出来又对上芸香她们的眼神就知道清净不了。
“谢小姐,您和将军的事谈完了?”
“是啊,怎么今天这么早出来。外头冷,您别在这儿吹风。”
芸香眉眼一挑,众人会意,抿唇失笑。
谢晚意不知道她们想歪了,挖地道的事又不好对她们说,只解释,“将军累了,我出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你们的。”
“这点活犯不着您在这儿吹风,去后头屋里歇会儿吧。”芸香催着簪雪带她去后头的屋子避风。
小棉儿挤过来,她最喜欢摸谢晚意的裙子,又软又滑,瞪着灯笼似的大眼睛,一本正经道,“我娘说过,将军要给下聘求婚,才能跟您待在一间屋子。”
“菩萨不要被他骗了。”
棉儿稚嫩的声音跟鼓槌似的撞在谢晚意耳朵里,她脑袋轰地一声炸开,旋即哭笑不得,“小棉儿,你才两岁,脑袋里都是些什么呀。”
棉儿母亲怕她不高兴,赶紧过来捂住孩子的嘴,“谢小姐,童言无忌。她没有别的意思,您、您千万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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