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碎博士一家,终于灰溜溜地跑了。
在人民群众和医院职工们的鄙视中,蛋碎博士匆匆办了手续,连夜出院。
当然出院之前,夹克男还是撂下了狠话,表示自己堂堂林县基层法院的副院长,绝不会坐视弟弟被人打了而不管。势必要讨回公道,给陈驰一点颜色看看。医院领导心里妈卖批,脸上笑哈哈地让他赶紧回家。等这一家子一走,病区里立马人声鼎沸,纷纷吐槽。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脸都不要了!”
“我们县法院居然把持在这种人手里,真是想想都可怕……”
人们啧啧称奇,都说国家发展不起来是有自身原因的。
陈驰听着外面的议论,眼里满是泪,一边摸着黑继续颠球。
值班的小护士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陈驰孤独的背影,这么小的孩子,没爹疼、没娘爱的,生病了住院,遇上一家子流氓,还得靠自己才能把坏人打发走。
这什么世道……
但她也没有额外的能力,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也就转头走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给孩子捐款吗?
可昨天刚刮了台风,今天早上院里已经组织捐过了啊。
这小孩本身就是免费住院的呢……
又过了一会儿,病区里渐渐恢复安静。
陈驰也总算是完成了今天的一千个球颠球任务。
他躺回床上,把眼泪一抹,摸着英年早残的法杖,内心对蛋碎博士一家恨得咬牙切齿。年幼的心里,也对“博士”“塔利坚”和“留学”几个字眼,全都产生了难以名状的仇恨。陈驰不知觉地睡去。
等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6点半。护士们进来查房,给陈驰量体温和血压。然后又等到早上10点多,医生们也查完房了,陈驰都挂上点滴了,王翠花才匆匆赶来医院。
一进病房,王翠花就又急又气,厉声责骂道:“你怎么又给我惹事啊!你和你爸两个人,是不是非要把我逼死了,你们才肯放过我啊?”
啊?陈驰一脸茫然。
几个医生和护士连忙跑进来,询问王翠花发生了什么事。王翠花便哭天喊地,说陈驰把人打伤了,刚刚早上有人群警察跑去家里,要拉陈驰的爸妈的去坐牢。
“然后我就把人拉去见了他爸,刚好他爸躺在床上拉屎,我说你们要抓也行,这个屎啊尿的啊,你们自己弄。那群天杀的警察,跑进屋子抓人的时候凶得很,让他们把屎弄干净,就一个也不敢吭声了!说什么算了算了,残疾人不方便。
行吧,残疾人不方便就不方便吧,那就不找残疾人了。我又带他们去地里,去挖阿驰他妈的坟。我说这个不是残疾人,这个坟随便刨,骨灰送你们了,拿去也不用还了。他们又吭吭唧唧,我都把锄头递他们手里了,他们也不敢弄!
那难不成还让我这个老太婆帮他们挖啊?我家老头子也是,本来就脑血栓,我说你要不把老头带走也行,死你们派出所里了,也算一了百了!他们又不敢。
最后我看实在不行了,我说要么把我抓走算了,我家也就只剩我一个手脚全乎的了。把我多关个几天,也不用叫人去照顾我家里那几个。过几天我死在牢里,我家里那两个死在家里,我孙子在死在医院里,那不是合你们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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