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村民见江宏来了,头垂得更低,默契地一声不吭。
她见此,也知当着江宏的面,这两人肯定不会开口,只能先将审问的事放后面。
宋灵淑挥手,让贺兰延将两人带下去看紧,微笑着上前道:“江族长来了,你可知房间里有何人在?”
“小人见这宅子不像有人居住,莫非是有人来此借宿。”江宏稳定了神色,佯装好奇道。
“里面的正是衙门里找了三天都没找到的人。”她眼神犀利地看向江宏,“江族长在县衙是怎么说的,你说江沥是断不可能掳走人。现在他二人浑身是伤地出现在江沥的私宅内,江族长还敢信誓旦旦说与江沥没关系吗?”
江宏惊愕异常地往前走了几步,还不等他推门去看,里面的杨芸芸就自己出来了。
杨芸芸已经收拾了一番,脸上青紫依然触目惊心,眼中的恨意快要流淌出来。
这回无需多言,更是无从狡辩。
江宏脸色骤变,双眼满是愤怒地重复着:“这个逆子,这个逆子…”
“我…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何涣尚生死不明,江族长可别为了护着自家人,又想拿恩情来说事!”宋灵淑悠声提醒道。
杨芸芸声音嘶哑,却铿锵有力道:“银钱我回去就会还给你,绝不欠你江家半分!”
江宏呆立在原地,双眼流露出令人琢磨不透的哀伤。
宋灵淑看不明白江宏在想什么,也没时间去分析,命人抬着何涣回了牌坊马车上。
江宏一直神情低落,像是没有看见那两个被捆住的村民。贺兰延半点也不敢放松,守在旁边寸步不离,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一行人入了县城,直奔城内唯一一家医馆。江宏嘱咐大夫用最好的药,并付了银钱,随后就回了江家。
宋灵淑也顾不上其他,在医馆后院,寻了个没人经过的地方就开始审问这两人。
两个村民见江宏什么都没说就走了,眼里只剩惶惶不安,不敢再推诿。“小的叫江福,他是江寿。是江族长让我们去说的,他…他只说让我们闹一闹便好,如果官府要抓人就马上认错!”
叫江寿的村民也点头道:“是的,我们本来也不懂什么风水,但江族长说河渠入岩洞对我们村子不好,村长也说不好…”
“那其余人呢,他们和你们是同一个村的?”
“一些人是隔壁两个村的,还有就是我们村的。”
宋灵淑想到追人的衙役入了李家村,至今都不见人影,眉头微皱,问道:“你们是李家村的?”
“是,我们是一个村的,就牌坊下面的李家村。”二人一同呆呆地点头回应。
江沥的私宅就临近李家村,难怪衙役跟丢了人,应该没料到这两人会悄悄躲在那里。
“你们认识江沥?是他让你们去宅子里的吗?”
“昨天申时,有人传话,命我二人去私宅,将那些话教给我们,还让我们牢牢记住,但不知他们是不是江公子的人。”
江寿神情惊恐地点头:“对的,他们还说,如果我们敢告诉其他人就…要打死我们…”
“江宏应该有额外给你们银钱吧!”宋灵淑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嘴角上勾。
“…给了我们一人十两。”
江富补充道:“其余人,一人一两。”
宋灵淑微笑站起身,朝旁道:“阿延,你先带人将他们押回州府,等我们回来亲自与王刺史说。”
她又看向两人道:“你们到了州府就按刚刚的说,相信刺史定会网开一面。也不必担心江家会报复你们的家人,有州府在,他不敢再动手。”
“谢…谢谢姑娘,我们会照实说的。”两人立刻跪地道谢。
贺兰延与两个衙役押着人离去,宋灵淑回到了医馆内。杨芸芸正从医馆厨房内端出一碗粥,见宋灵淑从后门回来,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大夫施过针后,阿涣哥哥已经醒来了,姑娘饿不饿,厨房还有粥。”
“我不饿,你快送进去吧。”宋灵淑微笑着,想到杨芸芸也被绑了三天,劝道:“你也吃点吧,江沥不敢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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