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的惊呼声在宫殿里显得十分突兀,古闺秀吃惊的望着她,不明白这位老嬷嬷见到自己为什么会露出一副见到鬼的表情。
奉茶宫女也吓到了,紧张的问道:“王嬷嬷,您怎么了?”
王嬷嬷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门框,镇定了一下,疾步走进古闺秀身边,先是屈膝福了一礼,而后问道:“头一回在宫里看见这位姑娘,不知是哪位贵人?”
古闺秀见一位老人对她行礼,赶紧站起回礼,说:“我并不是宫里的人,今天是进宫谢恩的。”
“原来如此,难怪老奴不认得,不知姑娘是因何事而谢恩?”王嬷嬷在古闺秀旁边坐下,一副要谈家常的样子。
古闺秀知道**的事不得乱说,便敷衍道:“我无意中帮我们并州都督做了一件事,得到皇上赏赐,因此受赏谢恩。”
“姑娘是并州人?”王嬷嬷狐疑的问道。
古闺秀点了点头。
谁知王嬷嬷紧追着问道:“老奴见姑娘生的漂亮大方,不知父母是谁,哪位大人竟生出这般好女儿?”
“嬷嬷夸奖了,我不过是个商户家的女儿。”见老嬷嬷开始刨根问底,古闺秀隐隐起了警惕之心,答话故意答的不清不楚,但这老嬷嬷耐性不是一般的好,一溜的追问下去,问她家里做什么生意的,姓什么,今年大多等等,近乎逼问的谈话让古闺秀满头大汗。
好在狄仁杰和芮国公跟皇上说完话出来了,她急忙向嬷嬷告辞,如见到救星一般向狄仁杰走去,但是王嬷嬷也紧随其后,走到芮国公身前问安。
“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国公爷了,奴婢给国公爷请安,也问夫人安好。”
芮国公显然跟王嬷嬷是旧相识,笑着说:“王嬷嬷进来身体可康健?宜雪也挂念着您。”
“好着呢,奴婢好着呢。”
闲话了两句,王嬷嬷终于离开去见皇上了,古闺秀舒了口气,狄仁杰见状问道:“怎么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古闺秀说:“刚刚在偏殿遇见那位嬷嬷,她拉着我说了好久的话,问我姓甚名谁为什么进宫,问我爹娘是谁又是做什么的,事无巨细,样样问到,感觉很奇怪。”
芮国公和狄仁杰听了,也觉得很奇怪。
芮国公说:“王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她是皇上的乳娘,现在又在皇后娘娘身边贴身伺候,一向谨言慎行,做事十分妥帖,不该这样多管闲事的。也许……也许是看到宫里有新面孔,替皇后娘娘多关心一下。”
莫非误会自己是皇上的新宠,所以才盘问她?古闺秀觉得只有这个解释了。
揭过这个小插曲后,三人从宫里出来,古闺秀心情舒畅,推脱了制造武器的事,她就没其他事,只待京城的店子开起来,她就能回并州了。但芮国公和狄仁杰则心情沉重,芮国公是因为军事抱负落空而失落,狄仁杰则是接了棘手的案子而烦忧。
拿了皇上手谕的狄仁杰片刻不敢耽误,当天就开始查案去了,而古闺秀跟他打了一声招呼之后,收拾了东西,从驿站搬去客栈跟他爹一块住。
古爹爹盘下店子之后,开始张罗开张的事,一面找木匠打造柜台、货架等物,一面招伙计。古闺秀在旁帮忙,古爹爹却心疼女儿,不让她做些粗活,只让她盘点账簿,做些书信的事,古闺秀看着有周掌柜、卫林、杨威等人帮忙,便放下心。
“好再来”质库长安分店在父女俩的努力下,正在一点点成形,这时古闺秀收到了黎国公府田夫人的书信,她带着儿子奇哥儿也进京了。
田夫人寄住在娘舅田大人家中,田大人虽然是她的亲长兄,但她与长嫂早年有些间隙,若不是为了奇哥儿的前途,她是万分不愿寄人篱下的。
抵达京城安顿之后,她从并州官驿打扰到古闺秀的下落,想于她聚一聚首,因不愿看长嫂的脸色,便直接带着孩子与古闺秀约在外面相见,而她所定的地方,正是感业寺。
古闺秀接到信函前来赴约,见田夫人到达京城之后反而穿着朴素、身形消瘦,估摸着她现在过的不太好,便格外关心起来。
“半月不见,夫人清减了许多,可是上京的路上累到了?”
田夫人携着她的手说:“出门才知路途苦,旁的还好,只是奇哥儿实在闹人,一路上,我就没睡上一个安稳觉。”
古闺秀道:“他现在的年龄,正是调皮的时候,是要操心一些。”
田夫人絮絮叨叨的同她讲:“因为是住在兄长家,再亲也不比自己家,我不敢带太多的人到京城来,奇哥儿只好我自己带了,我现在只愿兄长早点解决奇哥儿进学的问题,到时候把他丢给夫子,让夫子狠狠的管教管教。”
古闺秀看向不远处,那边的树下,奇哥儿拉着琬碧蹦跶的正欢,两人不知在说什么,都很开心的样子。
田夫人大概是在路上闷久了,见到古闺秀十分想倾诉,两人一面往寺里走去,她一面说:“我听兄长家的仆妇说感业寺的香火很旺,便想来替奇哥儿祈个福,希望白家的霉运快点过去,千万不要再影响到奇哥儿了。”
古闺秀顺着她的话说:“感业寺有皇家庇佑,自然灵验。”
田夫人眉眼一转,小声问道:“说到皇家,你进宫的事怎样了?”
古闺秀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便直接了当的说:“我前些天已经进宫谢恩了,等我帮我爹把长安的生意打理清楚了,我就可以回并州了。”
“这就回去了?”田夫人一脸惊愕,问道:“见着皇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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