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身穿斗篷,遮住面容。
掌柜带着三人去了无忧阁。安帝看着无忧阁的陈设,夸赞道:“有时候会想,如果不做这个皇帝多好,每日喝酒吟诗,笑谈风月,岂不美哉。”
李总管站在门口,接过掌柜带来的食物跟酒,进到房间。
安帝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季云愣神,“难不不应该有人替你尝尝?”
安帝摆摆手,舒了口气,“没必要,想让朕死的人很多,唯独没有你俩。”
上官青柠将酒添满。
安帝对着季云说:“今日言庭在宫里说的那些话,是你教的?”
季云矢口否认,“不是,我只告诉他原因,至于结果,便由他争取。”
“你就不怕,他做不好?”安帝反问。
季云拿起酒杯,”怕有用吗?“
安帝点头,“是呀,怕也要经历,生在皇家,这都是命。”
今日安帝的话有点多,一直在叹息命运。也许是永定候的作为,也有可能是目睹了锦衣卫衙门的哀鸣。
上官青柠也不插话,为两人添酒。李总管站在一旁,仿佛透明人一样。季云对李总管一直很好奇,总感觉他与别的内侍不一样,”你要不要来一杯。“
李总管躬身道:“奴婢不敢,您请。”
安帝放下酒杯,“青柠,今年就十八岁了吧?是不是该成婚了。”
上官青柠微微一愣,“是的,今年就十八了。”
安国女子十六就可成婚,上官青柠十八还没有出阁,确实晚了些。
“朕,知道你不想嫁入皇室,可有心仪之人?”安帝询问。
季云眉毛一挑,最近这是怎么了?所有人都在说成婚的事情。
上官青柠没有回答,也不好回答。
安帝微微一笑,没有继续追问,“镇南王世子与萧家的婚事,朕准了,明日下旨赐婚。”
季云好奇的问,“这个镇南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安帝说道:“是一个跟你一样聪明的人。”
季云提起了兴趣,来到这个时代,聪明人很多。可在季云心里,算的上聪明的只有两人,一个是上官青柠,另一个就是安帝。
能让安帝夸赞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那这次永定候的事情,后续还有不少的麻烦。
安帝走了,走之前告诉季云,京城中的勋贵已经团结在一起,势必要为永定候讨回公道。后宫也有人求情,内阁现在是两派,一派赞成锦衣卫的做法,另一派要保永定侯。
季云对着安帝的马车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通风报信还是通敌卖国?
这种事情又不是比人多,要是比人多,安帝最有优势。上官青柠安排马车,将季云送回锦衣卫衙门。
今日是第一天,锦衣卫所有人都在,在这里陪着死去的袍泽。
数百人席地而坐,每人面前放着一坛酒。
慕容轩拿着酒坛,大声的呼喊着:“一世人,一世兄弟。来,敬我们的兄弟,到了阴曹地府,莫要丢了咱们锦衣卫的面子,来,干。”
没多久,有人醉了,哭声越来越大。大堂内守灵的家眷,看着院中的情景,抑制不住,痛哭流涕。
萧媚儿站在一旁,今日没有饮酒,总要留个清醒的人。
季云回到锦衣卫衙门,对着向自己行礼的人摆摆手,拿起一坛酒,飞到房顶上,“山河呜咽奠袍泽,独留吾辈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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