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没有置身过真正绝望的人,永远不可能懂得徘徊在大恐怖边缘时内心的崩溃。
那种差一步便要坠入寂寥虚无的感觉,所带来的压抑甚至要超过真正坠入绝望带来的煎熬。
当绝望无法回避时,没有选择的人会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土坑里自欺欺人。
即便知道是谎言,他们也会当作是真理来宽慰自己无处逃避的灵魂。
“嗯...”
明媚的阳光洒在脸上,从睡梦中醒来的凯多抬手本能遮挡住眼睛,睡眼惺忪的扭头看向四周的环境。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目光所及最先引起凯多注意的是放在门口的木箱,半人高的笨重木箱里透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的铁锈的味道不出意外里面装的应该是见过血的武器。
紧靠着木箱旁的半球型火炉上,热着醒酒的清茶逸散出阵阵草木的清香,胳膊撑起还有些发麻的身体,坐在床边凯多手掌揉捏着脖颈眉头微蹙,因为脑海中浮现的碎片记忆告诉他,自己是昨晚喝酒喝到了断片。
喝酒还能断片?
打他前世记事那天起喝酒最大的影响就是脸红,别说断片,微醺凯多都没有体验过,这一世有鬼族血脉托底,植物发酵的那点酒精产物想把自己放倒更是痴人说梦。
忽然,一缕清风从屋外悬崖吹拂进来,凯多下意识起身看去,无意间碰倒了床头边摆放的酒葫芦,泛着莹润玉色的红色葫芦精美的像是件艺术品,本以为是装饰品却没想到听声音里面真的有液体晃动的声音。
“醒了,感觉身上怎么样?”阿贝尔扇动着翅膀从山涧外飞入屋内,询问道。
“我是怎么喝醉的,昨晚发生了什么?”
凯多凝重着眉头活动了一下身体各处关节,不断有劈里啪啦炒豆般的关节弹响声传来,不过好在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一样,只是身上还有些微微的麻木感正在迅速消退。
“...庆祝你加入猎人协会,晚宴上那些猎人见喝酒喝不过你,就往酒里掺了点麻痹药剂。”
阿贝尔来到火炉旁将茶水递给凯多,语气无奈道,
“昨晚你灌倒了一百六十三名猎人。
要不是后面那些猎人用上对付魂兽的手段,今天怕是连村口那头猪都起不来。”一个晚上的时间,凯多用另一种方式再次向所有人展现出鬼族血脉的可怕,喝酒根本没有反应,要面子的猎人们为了在酒桌上放倒凯多,丧心病狂到足足用了能放到两头野猪王的药量,才让凯多睡了过去。
但即便如此,村子里的猎人依旧没有讨到好处,足足一百六十三名猎人被凯多一人放倒,不出意外此刻他们还沉浸在梦乡中。
“加入猎人协会...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凯多仰头连带着茶叶一口吞掉杯里的茶水,听阿贝尔说自己加入了猎人协会,脑海中似乎隐隐想起了些记忆。
“这你都不记得了?”
阿贝尔接过凯多手里的空茶杯,开口帮凯多回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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