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达怔了怔,连连点头应是,宣赢摆摆手,便让其退下了。
出了乾乐宫,吴达便去了太医院,廖仲元等人见到吴达,纷纷弯腰行礼,吴达看了一眼廖仲元,走到案台边的椅子旁坐了下来,众人跟随着他的方向,弯腰正对着吴达。
“静公主今日来太医院怎么说的?”吴达开口道。
“回吴大人,静公主说学医,让我等悉数教予她,不得有丝毫隐瞒。”廖仲元先是说道。
“吴大人,静公主是何等身份,我等哪敢教啊?可静公主说,要是不愿意教,就让我等去阴曹地府给小鬼治病,行医救鬼,大人,你说这教也活不舒坦,不教又活不成,哎,我才刚来太医院一年,还没见过贵妃娘娘呢?”说话人叫朱子净,面如其名,干净清爽,年龄比廖仲元更小,约莫三十来岁,说起来与吴达差不多大,却看着更显年轻。
“等等,你见贵妃娘娘做什么?”吴达问道。
“大人,世人皆传,贵妃娘娘是神女之姿,而且神秘莫测,与天下女子不同。我听闻陛下出巡时,身边有一红衣女子,手执玄黑长剑,立于月色之下,晚风荡起时,乌黑发丝肆意飞舞,亦黑亦紫,犹如万千长蛇环绕,在夜空中发出嘶嘶的声音,似神只又似妖魔,凌驾于万物之上,无所畏惧。不满大人说,不止我一人听闻,这太医院有很多人想见见贵妃娘娘,恐怕天底下,这样的人亦不在少数。”
吴达看了一眼众人,多数人点头表示认同朱子净所说,吴达笑了笑,说道,
“你说的不假,贵妃娘娘确实是神女之姿,但我奉劝各位,不要轻信传言神化或妖魔化娘娘,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谣言可造神亦可毁神,甚至另造妖魔怪鬼,凡事问问自己的心,不要人云亦云,他想一睹真容,你也好奇心泛滥,左不过是你们的私心作祟,不管如何,不要给娘娘造成困扰或者无端生出麻烦,不然,我吴达可不会捂住耳朵坐视不理。”
众人听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吴大人,我明白,绝不会给娘娘造成困扰的。”朱子净说道。
“嗯……话说回来,你们是怎么劝退静公主的?”
“哦……我让静公主先行回去,我再让人送一些医书,先从基础理论知识入手。”廖太医说道。
吴达点点头,站了起来,“就这样,很好,多给她送几箱子,最好把古往今来那些晦涩难懂的书简都送过去。这样,我再送去几箱,没个三五年绝对读不完。”说完便满意地走出了太医院。
第二日,凤阳殿内便堆了至少十箱医书,但凡沾点边的书都被吴达送了过来。宣静让人打开箱子,每个箱子随意拿起一本书,大概浏览了一遍,便叫人按照先后顺序将十几个箱子里的书依次拿出来,归放到书架上,书案上也摞了厚厚一沓,宣静来真的,从此便不分昼夜,一心苦读。
吴达第一次见宣静这么认真,听宣赢说好几个月都不出凤阳殿,除了必要的宫廷活动,其余时间都在埋头苦读,这倒让吴达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了。再说到北辰,自灭亡已近四月,如今已改名为云中郡和灵青郡。北辰皇室贵族部分移居京都,少数自缢,剩余的便留在灵青郡。宣国国力进一步加强,攻城将军如程凌和李鹤均是加官晋爵,包括章若风,升为御史中丞,有监察文武百官之职。
自此,天下大势唯余宣国和东凉国,两国暗中不断休养生息,尤其东凉,广泛招兵买马,从未有一日懈怠。
大战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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