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月生?”
维林上下打量着对方道“家住在哪里?唐人街?”
随月生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言语,眼中带着对于未来的茫然无措。
维林瞬间明了,换了个方式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美国的?”
“十四天前。”
“十四天前来的美国,和家人一起来的?”
“只有我和堂哥一起来的,族中家道中落,国内军阀遍地,族老希望换一个环境重振家族,于是便凑足钱财,让我和堂哥来到美国发展,等站稳脚跟后接他们过来。”随月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情况告知。
毕竟他现在实在惶恐,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陌生的环境遇到能够说汉话的人,哪怕是一个外国人,也会让他心生亲近。
“你堂哥呢?”
随月生看向收债室的方向“堂哥他赌博输掉了所有钱财,但他不甘心,向赌场借了钱希望翻本,但是越输越多,还不起钱后被抓起来折磨死了。”
“你没赌?”
“没有!”
“赌狗不得好死。”维林言简意赅,随后侧头询问阿杰夫,阿杰夫告知收债室内确实有一个被折磨死的黄种人,但是对方脑袋上没长辫子。
于是维林扭头看向随月生道“据我所知,清政府与1912年灭亡,孙中山下令剪掉长辫,现在是1920年,这都八年了,你怎么没剪辫子?”
随月生老老实实道“我的父亲是光绪三十一年的举人,他不愿意相信清政府灭亡,他认为清政府会重新执掌江山,留着辫子就有可能轮得到他做官,振兴家族。”
“原来是这样?”维林恍然“但是他不剪辫子是想做官重振家族,你不剪辫子是为什么?”
随月生语气中略带些骄傲道“我是光绪三十三年的秀才,我爹不让我剪辫子,让我听他的!他说我也能做官。”
“还他妈的是书香门第!”维林高看他一眼,继续道“但这里是美国,你爹说的话在这里不作数,现在听我的。”说着,拿过保罗手中的刀,在艾伦衣服上擦了擦刀刃上的血渍递给随月生道“现在你在美国没有认识的人了,也不会有人帮你。
但我愿意帮你,因为你识字,这一点对我以后会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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