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脸色青白,额上的一条青筋都涨了出来,扯着嗓子厉声呵斥:“郑涵书,你给我跪下。”
“噗通。”
郑涵书条件反射,直接跪在地上,又觉得在心上人面前,失了面子,扶着柱子慢悠悠站起来。
钱氏见此,心中怒火直冲脑门,气地头晕眼花,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给主君写信,催他回来。
蒋佳明站在原地,觉得他这样确实不合适,又看到他为了给自己找陪嫁银钱,甚至不惜与钱氏对抗,这是上辈子从来没有过的。
前世,郑涵书虽然也爱自己,可从不敢为了她忤逆阿娘,没有孩子那三年,到底过得如何,只有她心里清楚。
在外人面前,钱氏一副好阿家作态,到处给自己立好阿家的形象,说什么没孩子,就说明缘分没到,她一点都不催,只要两夫妻关系好就行,哪怕到时候没孩子也无所谓,那个妾回来,养在她名下也是一样的。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真的好想上前问问,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妾生的,跟她亲生的能一样吗?
钱氏确实不催,可整日里到处寻摸偏方,让小厨房炖了给她送过来,派嬷嬷盯着她喝完才肯作罢,不管哪家生孩子,都带着她去,说什么沾喜气,回来就说,人家孩子真好看,你和大郎长得这么好,等有了孩子,会更乖,更好看。
她能怎么说?
只能点头,恩恩啊啊以此回应。
后来生了孩子,月子都没出,就找好妾室,只等着她点头同意,将人抬进门,说什么是读书人家的闺女,早年伺候过大郎,她现在身子不适,总得纳个人进门替她伺候大郎。
瞧瞧这是好阿家能干出来的事吗?
要不是她态度强硬,把女弟抬出来压着,那妾室非进门不可,后来她生病不能理事,阿家还是不死心,又是她找来女弟做主,这才没让他们得逞。
等阿家一死,就有人在她耳边说是她的错,是她将阿家生生累死的,那时候她已经神志不清,便听了那人的挑唆,以死谢罪。
不过临死前,她也为自己儿子做了最后一件事,就是请来已经是子爵夫人的女弟,让她保住儿子在郑家的地位,不许后面任何妾室生子。
现在想想,郑涵书也没那么爱自己,不然怎么会允许阿家三番两次,给他纳妾,指不定两人早就暗通曲款了。抬头看了暴怒中的钱氏,蒋佳明忍不住起了报复之心。
再看看一心只为自己的郑涵书,好像他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只要自己能成为子爵夫人,帮着女弟压制这一家,女弟日后何愁没有好日子?
转瞬间,蒋佳明开口道:“大郎。”
一句大郎,听得郑涵书骨头都软了,抬眼望去,心上人此刻正深情望着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克制住想冲上去,将人抱在怀里的念头,温柔道:“怎么啦?”
“虽然拿回去陪嫁银钱,伯府不会责备我,可我还是不想让你为了我,忤逆伯母,毕竟她是你的母亲。”
这会郑涵书保护欲爆棚,自动忽略后半句话,头也不回继续翻找。
“怕什么,又不是翻她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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