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浮现出来的‘视奸’一词,使得林初夏脸颊莫名的开始泛红。
也不知道是羞涩还是期待。
至少此刻的方幸并没有看出来。
他盯着林初夏,挑了挑眉说道:“你在想什么?嗯?”
一声意味深长的鼻音轻哼,极为生动形象的传递着此刻方幸的情绪。
但是落到了林初夏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她有种自己刚刚脑海里才浮现出来的那一抹小心思,已经被方幸看穿了的窘迫。
这感觉令她很难为情。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者该怎么狡辩。
遂,她选择了最差的方案,她假装正在专心的处理食材,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好似这样子装作没有听见,就可以不用回答这个羞人的问题了。
从而出现相安无事的皆大欢喜的画面。
而坐在躺椅上的方幸,久久没有得到林初夏的回答,悻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真的没有继续再打破砂锅问到底。
当然了,方幸没有这样做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他并不清楚林初夏这一时半刻之间,脑子里所浮现的那些不堪入目的小场景。
倘若他要是知道的话,虽然不至于对林初夏不依不饶,但也肯定会再多加追问几句,直到林初夏窘迫到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才可能会心满意足的停下来。
此刻,两人确实如同林初夏心中所愿那般,短暂的进入到了和平相处、相安无事的场景。
小小的出租屋里,方幸躺在躺椅上,惬意的眯着眼睛,耳边听着旁边哗哗流水声,那是林初夏在切菜。
还有‘铛铛铛’的切菜声,那是林初夏在处理鱼肉。
这声音并不聒噪,反而对方幸这种很早就开始在寄宿制学校上学的人来讲,有种莫大的慰藉。那种感受,倘若详细来讲的话,约莫着就是一种烟火气——家里的烟火气。
锅碗瓢盆响叮当,是长大以后,最为怀念的童年记忆。
虽然很多时候,这个画面都是母亲在厨房里做饭。
随后便会飘来饭菜香气,全家人就会开始进行丰盛的晚餐。
这就是童年里家的记忆。
林初夏没有这股子记忆,虽然她并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落在方幸的眼睛里,是有多么大的杀伤力。
她只是在尽力尽力的展示自己的厨艺,这是她的优点,是想要让方幸一次次的认识到的优点。
这也是曾经外婆交代给她的话: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就是要抓住他的胃。
只要喂饱了他,就会万事大吉。
这是林初夏在还很小的时候,她的外婆担心自己离世之后,没人再来交代自己的外孙女这些相处之道,所以早早的就开始耳提面命了。
而林初夏虽然缺少检验的机会,但是也时时刻刻的都牢记在心。
只不过林初夏随着自己的年纪增加,渐渐长大,耳濡目睹的事情增多,她觉得外婆口中的‘喂饱’应该不仅仅这么简单。
要不然外婆为什么会把这句话分成两句讲给自己听呢?
还不是因为自己当时年少,听不懂外婆的口中的玄机。
而且也是因为年龄太小了,所以外婆不能把这种事情这么直白的讲给自己听。
不过,一切都不晚,现在明白过来也是正正好!
林初夏一边刮着鱼鳞,一边留神注意着身后方幸的动作,她的嘴巴几次三番的张张合合,都没有把心中的话说出来。想要让方幸去买瓶白酒的这件事,她现在还是没有办法就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她还在一遍遍的给自己加油打气。
直到手中的鱼鳞都已经被刮下来完毕了,她都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哎……”她小声的叹了口气。
本来就只是在闭眼假寐的方幸,闻声立刻就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向着小厨房前站着的林初夏看去。
“怎么了?”方幸声音略微有点的急促。
“啊?”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令林初夏愣了一下,旋即意识到是方幸在关心自己之后,她抿了抿嘴角。
眼珠子转了一下,她狠下心来说道:“没事没事,就是就是……”
听着林初夏吱吱呜呜的动静,方幸忍不住加重语气追问了一声:“什么?”
“就是……我刚把鱼鳞刮掉,才发现……没有白酒了……”
林初夏头一次干这种事,难免有些不熟练,还有些心虚。
声音小的好像蚊子声一般。
“我还以为怎么了呢,没有白酒就没有白酒呗。”方幸长出一口气,不以为意的说道:“我家里本来就没有常备着白酒,我也不怎么喝白酒。”
随即,他话锋一转突然说道:“有料酒的,用料酒也一样的。”
然而林初夏听到这句话之后,好像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发言一般,神色立即大变。
“不行的,不行的!”她着急忙慌的说道。
但是究竟为什么不行,她却没有说出来个所以然来。方幸听着林初夏不断重复着的这三个字,眉头不由得深深皱了起来,“什么不行啊?”
“不都是用料酒的吗?”
“应该差不多的吧?”
“没事的,今天家里没有准备白酒,先用料酒做着呗。”
“下次,下次一定!”
“我下次一定先把白酒买好,放在家里等候你大驾光临,一展拳脚!”
方幸一脸的信誓旦旦,奈何林初夏却根本不吃这一套。
“不可以的,这样不行的。”
林初夏虽然很想要达成自己的计划,但是面对方幸的说辞,她一时半会之间又找不到什么合理的反驳言辞。
几个呼吸间,都已经急得额头开始冒汗了。
只是可惜的是,坐在躺椅上的方幸,距离睡觉的小床很近,但是距离小厨房做饭的林初夏却还是有点远。
这个距离之下,他压根就看不到林初夏脸上渗出的细汗。
他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林初夏此刻的表情明显的不太自然,有点紧绷。但是具体为何,他就不得为之了。
“那你说,到底怎么样才行呢?”方幸不由得微微蹙眉问道:“就必须要放白酒嘛?”
“……嗯。”林初夏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非常郑重其事的点着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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