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回府。”雪宜看向文月。
文月点点头:“是,小姐,马车已备好。”
马车沿着喧闹的街道,雪宜掀开窗帘,看着外面庆祝节日的百姓。
雪宜和文月说:“文月,你从小和我一起长大,但因为母亲的那件事,你也被送到达州二年有余,所以你才会问那样的问题吧!”
文月愣了一下,笑了笑,但眼中却含着泪:“小姐。”
“没事,过去了,都会好的。”雪宜摸了摸文月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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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许夫人离开之后,尚书夫人伤心欲绝,竟陪自己的女儿离开。
秦尚书的身体也每况愈下,一次雪宜去看望秦尚书时。
秦尚书躺在床上苦笑一声,拍了拍雪宜的手:“小宜啊,你和你母亲真像,冰雪聪明,小宜,你恨不恨外祖父?”
秦尚书说着说着眼眶泛红:“是我,让许儿嫁给叶适的,当初我不想许儿过多参与那朝事,太复杂。”
“可是,可是她与那皇室又交好,根本不听,后来……”
“都怪我,都怪我。嫁错人了,嫁错人了,许儿。”秦尚书越说越激动。
雪宜红着眼睛,但是她强忍着泪水,不让它落下:“外祖父,雪宜不怪您,娘亲也不会怪您的。”
“娘亲和我说过,外祖父外祖母对娘亲最是好。”雪宜摇着头说,拍拍秦尚书的肩,安慰失去妻女的外祖父。
在那之后的两年间,发生许多事,秦尚书被陷害,遭到弹劾,最后抑郁而终。
那年雪宜十二岁,雪宜失去了所有亲人,她深知自己要与虎为谋,必须把自己藏起来,才能生存。
“宜儿,你现在的情况,你的小丫鬟待在你身边也不好。”嫡夫人看着雪宜道,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嫡夫人敲了敲脑袋,笑着说:“要不,我送她去达州,那有我一好友,而且我的娘家在那边。”
“文月会很好的。”
雪宜愣了一下,眼睛尽显悲伤,但面上不显:“嫡夫人,这事我得问问文月,看看她愿不愿,是吧?而且,而且达州在与南越相近。”
雪宜强忍着一切,夫人这是要让自己处于孤立无援的地步,如今更是连借口都不找了。但是自己知道,自己还无法对抗她。
雪宜表面看起来很平静,手紧紧揪住衣袖。但终究还小,根本瞒不过嫡夫人。
嫡夫人看向一旁的文月,笑着说:“文月,你可愿意?”
“还是说文月,你害怕那战乱。你别担心,没事的,夫人会保护好你的。”
“还是说你放心不下雪宜?怕我照顾不了她?”
文月看向嫡夫人,虽然她是笑着的,但文月还是从她眼中看出了威胁和警告。
文月看了一眼雪宜,双眸中翻涌着痛苦和悲楚,但看向嫡夫人后,文月收起了自己的情绪,淡然一笑。
“夫人,我自是愿意的。”
雪宜看出文月刚刚的情绪,跑到文月面前,挡在文月面前,让文月与嫡夫人相隔:“文月,你不答应也行的,你的卖身契在我这里,你可以离开的。”
文月拉了拉雪宜的衣袖:“小姐,没事。”
嫡夫人看着这情况,也有些不想装下去,大笑道:“真是主仆情深,但文月必须离开,两种选择,是离开,还是离开,看你自己。”
说罢,便笑着离开了。
文月陪着雪宜回院,两人一路无言。
到雪宜卧房,在雪宜要进房的时候,文月拉住雪宜的衣袖,雪宜没有转过身,也没有往前走。“小姐我有话想和你说。”
许久,雪宜一句话也不说,文月也不放手。
“进去说。”雪宜开口打破了沉默。
文月进去第一件事就是跪下:“小姐,对不起。”
雪宜赶紧蹲下想要扶起文月,文月却如何都不肯起。
只说道:“小姐,我愿离开,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文月以后怕是不能照顾小姐了。”
雪宜突然起身,到处翻找,找了一会儿,跑到文月面前,笑着说:“文月你看,卖身契,我给你置办田地,给你找户好人家,你可以过自己的生活。”
文月打断雪宜,眼中含着泪说:“小姐,我不要卖身契,去达州罢了,以后的事谁能说准,保不齐我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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