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我要报案。”
“台上的那个小子,叫沈逸,是我的亲儿子。”
“他在刚才宴会开始之前,偷了他大姐价值五十万的胸针。”
“他身上的伤,还有我小儿子沈天赐对他的出言不逊,全都是因为他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太多了,我们羞愤之下,教育他导致的。”
“未曾想,我们管来管去,最后管成仇人了。”
“我实在是管不了了。请警察先生你们帮忙,把这小子送去派出所吧。”
“该教育教育,该劳教劳教,该判刑判刑。我没有意见。”
“我就权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沈青山说到最后,还象征性的留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男警官疑惑的看向沈逸,就看到沈逸微笑站起身,用眼睛示意了一下自己裤子的左侧裤兜。
男警官会意,拿出一支白色手套带上,将手伸进沈逸的裤子兜里,果然掏出了一枚钻石胸针。
男警官和沈逸的这一幕,是在舞台上进行的,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议论声再一次起来了,话题无非就是沈逸果然真的偷了东西。
沈逸揉了揉鼻子:“这枚胸针是在我刚才被沈青山先生踹的晕倒后,有人装进我的裤子兜里的。”“具体是什么人放的,我想着宴会大厅到处都是摄像头,只要查一下就能知道了。”
“至于我为什么明知道裤子兜里有胸针,还不将他拿出来,其实原因也简单单。我担心我的指纹会留在胸针上,最后无法解释。”
“现在胸针是警察蜀黍拿出来的,警察蜀黍只需要将胸针拿回去,对比一下指纹就知道到底有谁碰过这枚胸针。”
“警察蜀黍还可以去查一下宴会厅中的监控录像,看一看是谁在我昏迷之后,将这枚胸针放在我裤兜兜里的。”
男警官点点头:“好,李青,你去查监控。”
“陆凡将胸针带回车上,用机器检查胸针上的指纹。”
两名年轻警官领命离去,男警官拍了拍沈逸的胳膊:“坐下吧。休息休息。”
沈逸点点头,坐在了高脚椅上。
“调查结果出来,还需要一些时间。”
“趁着这个功夫,我来给各位讲一个故事吧。”
沈逸接过男警官递来的水,小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快速的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
“十八年前,一位新晋崛起的富商,他的太太在一家私人医院里,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富商太太因为生产时大出血,富商及其家人就都去照顾富商太太了,将刚刚出生的龙凤胎,留在了观察室里。”
“富商家的保姆生出了歹心,在夜里趁着护士换班的功夫,将自己的侄子和富商的儿子进行了交换。并且抱走了富商的儿子。”
“自此以后,保姆的侄子成为了富商家的豪门少爷,而富商的亲生儿子,被保姆遗弃在了路边,不知生死。”
“幸得上天有好生之德,遗弃在路边的真少爷被路过的荣誉院院长捡到,带回到了荣誉院里养大。”
“十六年后,国家建立起了走失儿童寻亲DNA库,在庞大的数据中,真少爷和富商的DNA对比成功,确认真少爷就是富商当年被换掉的孩子。”
“富商便带着自己的妻子,去荣誉院中,接走了失散多年的真少爷。”“真少爷在找到亲生父母以后,开心的不得了。他终于有了亲生父母,不用再被人嘲笑自己是个孤儿了。”
“回到家后,真少爷发现,自己还有五个非常漂亮,优雅的姐姐。还有那位和他交换人生,过了十六年富家少爷生活的养子假少爷。”
“真少爷非常珍惜来之不易的亲情,他并没有因为假少爷和他交换人生就心生怨怼。反而是听从亲生父母的教诲,将假少爷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疼爱,用所有的真心,对待每一位亲人。”
“就在真少爷以为他的人生即将圆满,走向幸福的时候。他发现,似乎一切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亲生父母和姐姐们觉得他是在底层社会中长大的孩子,身上一定沾染了很多陋习。”
“所以,多少年没有锁过门的家里,每一间卧室都在真少爷回来的第二天,安装上了密码锁。”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放心,他们让家里的佣人时刻留意着真少爷的一举一动,防止他从家里偷东西。”
“可即使是这样,自从真少爷回归以后,时不时的就会有很多东西被偷,最后在真少爷的屋中找到。”
“大姐的内衣,二姐的内裤,三姐的手链,四姐的丝袜,母亲的玉镯,父亲的烟斗……”
“各种各样,五花八门,让人应接不暇。”
“然后,真少爷的噩梦就开始了……”
“家人们从来不会去调查事情的真相,而是直接将罪名冠在了真少爷的身上。”
“已经发现有东西被偷,不需要调查取证,不需要询问真相,真少爷理所应当的成为了罪人,动辄打骂申斥,要么就是三天不许吃饭,要么就是面壁一周,不许走出那个逼仄的地下室。”
“直到真少爷回到家中的两年后,真少爷再一次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小偷’,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在数百人面前,直接被指认成为了小偷。”
“同样的不经过任何调查取证,同样的不经过任何问询,罪名‘理所应当’的落在了真少爷的头上。”
“姐姐们的辱骂,母亲的耳光,还有父亲窝心的一脚,直接将真少爷打的整整休克了五分钟。”
沈逸看着沈青山,一字一句的问道:“沈先生,你说,为什么家里人在不经过任何调查了解的情况下,就会将罪名冠在真少爷的头上呢?”沈青山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说道:“沈逸,你不用在这里阴阳怪气的。”
“你没有回家之前,家里连个针头线脑的都没有丢过。你回来以后,就开始丢东西。”
“你告诉我,你要是我们,你会怎么做?你会怎么想?”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我告诉你,那是因为我们太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了,也太知道你的秉性是怎么样的了。”
沈逸闻言,无奈的摇摇头:“果然,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沈逸收起笑意,面色冷漠的看着沈青山:“沈先生,偏见,根深蒂固的偏见,会让人永远无法认清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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