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岩青和商素芸一把鼻涕一把泪求到了她跟前,说曹家是新帝跟前的大红人,只要曹家出面说情就能保住陆时昭性命,他们不求其他,只求能保住一条命就好。
用商素芸的话来说,万贯家财,只要能换陆时昭一条贱命。
曹陆两家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新天子登基,曹家青云直上,陆家却接连出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陆时昭还关在大理寺大牢,商家通敌卖国的证据呈送到御前,罪连三族。
这两桩事,哪一桩都能让伯府覆灭,何况是两桩相加。
除了出嫁女,商陆两家的人全部下了大狱,没过多久就传来他们被砍头的消息,当夜她便被送入了佛堂。
陆时今思绪再次翻涌难压,陆岩青心头刚刚升起来的不悦却被狠狠压了下去,忍不住嘴角上扬。
“昭儿果真是长大了,你能体谅爹爹,爹爹深感欣慰,爹爹和曹家只是口头提了一下,婚姻大事,父母之命,爹爹自然要回来和你娘亲商量商量。”
母老虎不同意他敢应吗?
“父亲所言极是,如今姐姐这般,父亲的确不宜和曹家直接下了定论。再说女孩儿矜贵,推脱一二也让曹家人看到父亲母亲对姐姐的疼爱,姐姐日后去了夫家才有地位也能更好帮衬家里。”
“这……”陆岩青犹豫,担心惹怒了曹家刚到手的差事没了。
“父亲,姐姐如今还烧着,父亲难道不怕吗?父亲一定能保证姐姐过上三五日便能安好无虞?差事难得,孩儿知父亲心中惶恐,正是如此,此时我们才要更加小心才能保证万无一失,父亲忘了吗?舅舅们常说上赶着的不是买卖。”
陆岩青皱了皱眉头,还是担忧,心头却已被说服了大半。
陆岩青轻轻拍了拍陆时今的肩膀,面色复杂,“好,为父没想到,昭儿还有这般机智。”
陆时今昂首挺胸,一副从容自信的骄矜模样,“我是父亲母亲的孩子,自然聪慧无双,从前孩儿只想浑浑度日,如今幡然醒悟,但愿为时不晚。”
陆岩青深深看了陆时今一眼,嘴角又翘了起来,“不晚不晚,什么时候都不晚,昭儿说得对,爹爹知道怎么做了,你娘亲和今儿这里?”
“父亲放心,母亲和姐姐这里都有孩儿。”
陆岩青纵然心头还存有些许疑惑也不得不在心里叹一句,陆时昭这水落得好哇,果真是鬼门关前走一遭,都知晓为他分忧了。不错不错,这种内外都有人体贴的感觉真不赖。
陆岩青满面忧心地来,高高兴兴地走,脚步之轻快,瞧得刚出来的商素芸心头很是不快。
“昭儿,你爹走了,你也走吧,你身子弱,别过了病气给你。”
“母亲,孩儿没事,姐姐怎么样了?”
“刚喝了药,今夜娘会让杨大夫留在家里,你别担心,无论她过得去过不去都不与你相干。这就是她命里的劫。”
陆时今心中冷嘲,好一个命里的劫,面上却是乖巧点头,的确是劫,是弟弟命里的劫。
好弟弟,你可一定要挺过来啊!
“我相信姐姐定能挺过来。母亲,我想进去再看看姐姐,看过姐姐我就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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