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被封锁在军部监狱深处的路德维希也终于等到了要见他的虫。
牢门被打开,他睁开眼,注视着昔日的好友走进来。等到戴维.阿什兰在他面前坐定,他才开口道,“什么事耽搁了?”
“在问及其他前,你最好先考虑自身情况。”戴维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身雄虫保护协会的工作制服,他眼下挂着青黑,显然已经许久不曾休息过。
“在你来找我前,你最好先考虑自身情况。”路德维希把这话原话返还,“别事情还没问出来,自己先过劳死了。”
“录音正在运作,我希望你能严肃些。”戴维并不吃他这套,直接把录音笔放在桌上,“否则你哪句话就会成为定罪的证据。”
“得了吧。”路德维希也不吃他这套,他坐直身体,望向戴维,“这东西怎么篡改都是你说了算,录音不是权威,你才是。”
“大权在握的感觉还不错吧?一个文明的未来全然在你手中了,你想它生也好,死也罢,都在你一念之间。”
“对于这次亚雌暴乱,你真的没什么想说的吗?戴维.阿什兰。”
金眸锐利,灿若朝阳,穿透阴霾,俯瞰大地。
“你假借着雄虫至上的名义当选做了雄虫保护协会的副会长,把它的章程改的面目全非。你打压旧派,推翻课本,新制律法,洗脑后代……换到雄虫的支持,亚雌和雌虫也在这种大环境下自然而然支持你的学说。然后,你拿着这份支持入主议会,做了上议院议长兼任大法官。文教、司法、行政已经全部被你操控了,现在就连军事你也开始插手。你那关于雄虫至上的纲领就彻底沦为了借口和工具,你操控媒体在各种动乱中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就好像你真的只是一个为了雄虫尽心尽力的好心副会长!”
“这是我认识的戴维.阿什兰吗?!”
质问劈头盖脸砸来,被质问者却面不改色。他只是敲敲桌子,“注意身份,犯嫌。”
“我只是没有你聪明,但我不是傻。你告诉我,戴维.阿什兰,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把整个文明当成棋子在谋算什么?你的成功率有多高?再这么下去,你会让文明万劫不复!”
当收到消息称亚雌暴动时,那一瞬间,路德维希觉得天都要塌了。没能着急多久,一阵奇异的风呼啸而来,他知道那是军雌虫爆的动静。现在,戴维.阿什兰来了。
外面恐怕尸横遍野!
戴维平静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欣赏路德维希发疯。等对方发泄完了,才慢慢悠悠的说。
“认清你的身份,犯嫌。”
听到这话,路德维希突然觉得很可笑。那些并肩作战的时刻,那些对酒当歌的夜晚,真的全都过去了。
戴维.阿什兰真的死了,死在那场战役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披着好友外壳为非作歹的陌生虫。
是他的问题,是他一厢情愿了。
可这是他欠戴维的。
不是他一意孤行,意气风发、前途无量的中将怎么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你问吧。”他似是累了,疲倦地倚着墙,许久后又低笑起来,“整个军部,你也就能从我嘴里问出来些不重要的了。”
就在路德维希以为戴维会像往常那样拐弯抹角的切入时,没想到对方一改常态,开口就是王炸。
“一军里有雄虫,等级起码在A级往上。你对这事什么看法,阿兰元帅。”
脑子里盘算的应对的话还没组织起来就碎了。
路德维希一脸呆滞。
戴维刚才说什么?
一军,雄虫,A级,往上?
是他疯了吗?
还是这个世界终于癫成连他也无法想象的模样了?
他的表现被戴维尽收眼底。
看来路德维希也不知道。
戴维不无遗憾的想。“怎么回事?”路德维希觉得自己嗓子干涩,他被这消息砸的有点懵,“你是说,一军里存在雄虫?这不可能……”
他想过无数个戴维可能用来做对军部动手的借口,都没想过这么个理由。
“我在这方面没必要和你说谎。”戴维好心地推给他一杯茶,“这事,证据确凿。”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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