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说来也巧,这天儿不是啥正经节日,亲戚朋友们来得稀稀拉拉,就那么几位至亲女眷,邢夫人、王夫人、凤姐儿,还有族里几位女眷,围坐一堂,冷清中带着几分温馨。
突然,外面有人通报:“大爷到!”
这一嗓子,吓得屋里的婆娘们“嗖”地一下,跟玩儿捉迷藏似的往后躲,唯独凤姐儿,不紧不慢,优雅起身。
贾珍啊,这几天身子骨本来就不爽利,加上心里头那个愁啊,简直能拧出水来,还硬撑着拄拐走了进来。邢夫人她们见状,赶紧关切道:
“你这身体,还连着几天忙里忙外的,该歇歇了,咋又跑这儿来了?”
贾珍一边扶着拐杖,一边挣扎着要下跪请安,说是来道个辛苦。
邢夫人她们哪能让啊,赶紧叫宝玉上去搀着,还让人搬椅子给他坐。
贾珍死活不坐,勉强笑着开口:
“侄儿有件大事,得求二位婶子,还有凤姐儿妹妹帮衬。”
“啥事儿这么急?”大伙儿都好奇了。
贾珍苦笑:“这不,孙媳妇没了,儿媳妇又病倒了,家里头乱成一锅粥。
我想着,能不能请凤姐儿妹妹屈尊一个月,来这儿帮忙打理打理,我这心里头才能踏实。”
邢夫人一听乐了:“嗨,就为这事儿啊。凤姐儿现在二婶子家呢,你直接跟你二婶子说就成了。”
王夫人却有些犹豫:“她毕竟年轻,没经历过这些大事,万一搞砸了,岂不是让人笑话?还是找别人吧。”
贾珍一听,急了:
“婶子,您这是怕凤姐儿受累啊。
我跟您说,凤姐儿打小就有决断力,现在更是成熟稳重。
这事儿,除了她,我真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您就看在我,还有我那病倒的儿媳妇面上,还有我那已故孙媳妇的份上,帮帮忙吧!”
说着,眼眶都红了。王夫人心里其实也挺担心凤姐儿搞不定,但看贾珍这么诚恳,心也就软了几分。
她瞅瞅凤姐儿,那丫头正一脸跃跃欲试呢。
凤姐儿平时就爱揽活儿,显摆自己的能耐,虽然家里大事小事都管得井井有条,可这红白喜事还没试过手,心里头正痒痒呢。
见王夫人动摇,凤姐儿赶紧添把火:
“太太,您就答应了吧,大哥哥都说到这份上了。外面的事儿大哥哥都安排好了,我就负责里头,有啥不懂的,问您就是。”
王夫人一想,也有道理,就没再吱声。
贾珍一看凤姐儿答应了,乐得跟啥似的,又作揖又道谢:
“那就辛苦凤姐儿妹妹了,等这事儿办妥了,我再去府上好好谢你。”
凤姐儿连声还礼。
贾珍急吼吼地从袖筒里掏出宁国府的金字招牌对牌,一股脑儿塞给宝玉,吩咐道:
“宝兄弟,快给凤丫头送去,告诉她,喜欢什么就尽管拿这牌子去取,甭跟我客气。
但求一点,别心疼银子,漂亮才是王道!还有啊,得跟那边府里一样,待人接物得周到,别怕人背后嘀咕。除了这两点,我啥都不操心了。”
凤姐瞅着这烫手山芋,没敢直接接,眼神儿往王夫人那儿瞟。
王夫人见状,笑眯眯地说:
“你哥都这么说了,你就放手去干吧。不过,别自个儿瞎做主,遇到事儿,记得先问你哥,还有我这嫂子,咱们商量着来。”
宝玉一听,眼疾手快地从贾珍手里接过对牌,硬塞给凤姐,还不忘关心:
“凤姐姐,你打算住这儿呢,还是每天来回跑?天天来的话,得多累啊。要不,我让人赶紧收拾个院子出来,你住着也舒坦。”
凤姐噗嗤一笑:“不用啦,那边也离不开我,天天来串门也挺好。”贾珍一听,只好作罢,又扯了几句家常,这才撤了。
女眷们散去后,王夫人拉着凤姐问:“今儿个感觉咋样?”
凤姐摆摆手:“太太您先回吧,我这儿得先捋捋思路,不然心里没底儿。”
王夫人一听,也就带着邢夫人她们先撤了,剩下的事儿,自然有凤姐张罗。
凤姐进了那三间带抱厦的屋子,往椅子上一坐,心里头就开始盘算:
这宁国府啊,第一大问题就是人多手杂,东西说丢就丢;
第二,干活儿没个主心骨,一到关键时刻就推三阻四;
第三,花钱如流水,还老有人浑水摸鱼,多领乱报;
第四,不管大事小事,分配不均,有人累成狗,有人闲得慌;
第五,家里下人一个个跟大爷似的,有头有脸的不服管,没头没脸的又不上进。
这五大难题,简直就是宁国府的特色风俗,且看咱们凤姐姐怎么一一化解,咱们下回接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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