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溪轻摇头笑了笑,作揖道别,“方才忽然收到家中传信,我和小桥得立马回荆台山,就不能再与二位同去东海了,特来告别。”
“……”夷庭定定的望着他,试图从他神情中分辨此话真假。
转头再去看知之,完好无损。这林家兄弟应该没有偷偷拆卸知之。
既不是心虚跑路,难不成真有急事?
“可有需要帮忙的?”
万万没想到夷庭会说出这话来,林路溪欣慰得有些苦笑起来,“家中事难言出口,倒是有一事希望白公子能应允。”
“何事?”夷庭微微挑眉,意思很明确了,答不答应的得看我心情。
林路溪目光落在夷庭脸上,眼前这人虽冷,但那张脸确实很吸人眼光,看着就移不开眼。
“二位到了东海,无论寻得青凤可能告知我们?”
夷庭淡淡颔首,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反正他和颜昭去了东海后是要去一趟荆台山的。
“多谢。”林路溪自储物戒中取出一只偃甲雀,“此鸟内部有留音石,只要按住它左眼便可存音,将它双脚微微收起就能让它起飞。”
夷庭神情淡漠的接过他递过来的偃甲雀,“嗯,路上小心。”
“你们也是。”难得有一句好话,林路溪轻笑出声,继又说道:“呃…以后你们若是去宁潼,可以来荆台山小住。”
夷庭仍旧神情冷冷的点头,没有过多言语。
“怎么了?”这时颜昭草草洗了个澡出来,他在里面听见谈话声,但不是很清楚。
林路溪又是一礼,说道:“我们得回家处理些事情,不能再与你们同行了。”
“现在就要走吗?”颜昭有些担忧,“天都黑了。”
林路溪垂眸说道:“不能再耽搁了。”林见桥也已收拾好行李出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二位后会有期。”
“就此别过。”语罢,林路溪携林见桥疾步离去。
夷庭关上门,见颜昭眉头深锁,衣衫不整,“怎么?你舍不得他们?”
颜昭未发觉自己胸膛半露,言语间透着疑惑,“也不是,就是担心他们罢了。”
“才相处几日,竟还真心相待了?”夷庭不打算宽解他,反而还有些冷嘲热讽的架势。
颜昭抬眼注视夷庭,说道:“可是他们人真的很好啊。”
他和林家兄弟,也勉强算是过命之交了。
夷庭终于不再阴阳怪气,“他二人比你机灵,又常年在外游走,不会有事。”
“……”颜昭呆住,其实吧,师尊我们有时候是可以不说话的。
夷庭可不管他状态如何,继续说道:“再者说,咱们去了东海后仍旧是要去一趟荆台山,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难过什么。”
颜昭微鼓着脸,师尊这是根本没指望能找到青凤啊。
这趟东海之行,师尊完全只当是陪他游玩而已。
他其实一直坚信五凤传说,更笃信青凤坠落东海的传言。
都说天上人无所不知,青凤就是上元天界之神鸟,自然也该是全知全能。
师尊的身世,他就指望着青凤呢。
夷庭自顾在桌边坐下,抿了口凉茶,“为何还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说完,颜昭又回屏风内去把换下来的衣物洗了。夷庭也不想再同他说话,听人说孩子到了这个年纪情绪比较浮躁,冷静一会儿就好。
知之终于端详够那瓶金光菊,走到夷庭对面的凳子爬上去有模有样的坐着,还贴心的再给夷庭续上一杯茶。
“干嘛,想用凉茶塞我牙啊?”夷庭垂眸看着知之费力递过来的茶杯,模样可怜极了,但夷庭这张嘴偏生不会有什么好话。
知之不满的鼓起小脸,“白白最坏。”
夷庭敲敲它脑袋,象征性的呷了一口,“人家给你一瓶花,在你心里就是好的,我倒成坏蛋了?”
“他们还给我这个。”知之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此刻满脸单纯笑意的将方才林见桥塞进它斜挎小包里的一小块玉牌掏出来。
夷庭眉头微皱,将玉牌拿过来仔细端详,玉牌不大,可堪堪握在手心。
玉牌青色温润,上雕刻宁潼文字为‘首席弟子’,右下角是‘林见桥’三个小字。
夷庭轻笑一声,难怪问起身世,这兄弟俩也含糊其辞,原是首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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