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适看了一眼侯府,捏紧了手中的休书,转身离开。
秦进拉着秦钰云和安氏走了,只剩下秦元还站在侯府的门口。
秦适走了一段路之后,转身回到侯府门口,将犹如木桩子的秦元拉走。
这一夜,长明侯府的人没有一个人睡着。
沈今昭让红羽和翠翎今夜不必守夜,红羽和翠翎也知道,今夜姑娘必然是睡不着的,行礼下去,只是在厨房备着安神汤。
沈今昭披着衣服坐在寒风呼啸的连廊上,一旁地琉璃瓶子闪烁不停。
沈今昭叹了一口气,“我没事,只是因为忽然将你的这些委屈说出来了,松了一口气罢了。”
“今夜无星,我也无心瞧星象,只是心里头闷闷的。沈云意,如今我们算是成功了三成吧?”瓶子沉寂了,沈今昭笑笑,双手搓了搓有些凉的脸,“沈云意,你的仇和借你身体的恩,我尽力还了。接下来,我梁家的仇,我梁家的怨,我要一一地报复回去了。”
瓶子闪烁了一下,沈今昭伸出手摸了摸瓶身,“别怕,我不会陷入危险的,毕竟我知道我这条命再也没有丢失第二次的机会了。”
夜空的风从沈今昭的指缝中吹向脸颊,食指划过脸颊,捎带着将眼角滴落的泪一起带走了。
太阳升起的时候,红羽走了进来,轻声说:“姑娘,侯爷请您去存善堂。”
沈今昭躺在床上,无声叹息,非要这样吗?好不容易将姓秦的扔出去了,还准备接回来?就这么放不下吗?
沈今昭无力地说道:“嗯,知道了。”
红羽知道这是沈今昭赖床时的声音,微笑着轻轻地将床幔掀开,“姑娘可别赖床了,虽说昨日一夜没睡,可夫人还有两位公子院子里的烛火也是亮到了天明。姑娘不好去迟了,快起快起。”
红羽将今昭从床上拉起,沈今昭闭着眼睛任由她们折腾。
来到存善堂的时候,沈今昭福身行礼。
谈氏从座位起来,将沈今昭拥入怀中,“心肝儿,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沈今昭再次听到这个称呼,淡淡地,轻轻地挣脱了谈氏,“祖母言重了,我并未觉得委屈。”
谈氏感受到怀中的空落,听着沈今昭语气中的生疏,谈氏心中有些难过,尴尬地坐回座位上。
沈今昭环顾一圈,或许是因为新年,沈致礼和沈致亦不必上朝所以都在,只是脸色不怎么好看。
沈今昭乖巧地坐在沈灼华的身边,因为是初三,家中没有出嫁的女儿要回娘家,身为太子妃的沈云惜也不能回家,所以今日的长明侯府倒像是寻常一样。
沈灼华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甚至带着些许怒气,沈今昭心知肚明,她来之前肯定已经闹过一场了。
沈灼华轻轻拉起沈今昭的手,眼中带着心疼,沈今昭笑笑,“母亲昨晚定然是没有睡好,瞧着黑眼圈都挂在脸上了。”
沈灼华安慰着拍拍沈今昭的手,“昭儿,今日叫你来是有件事想要问问你的意思。”
“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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