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微微哽咽:
“就算你跟娇媚没关系,就算你没什么软香细玉又如何,
你想推开我也用不着这些缘由,因为只要你轻轻一推,我就不会再贴着你,烦着你,你更是用不着拿什么来刺激我!”
洛三刀:“我何时做过这些?”“你当然不知道,就像你根本不知道你所谓的无心之举,对别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汨罗咬着牙关,喉咙发紧,可最终还是没忍住眼泪,
她像是这世上最委屈的人一样,从头到脚还在坚持着最后的自尊。
洛三刀:“既是无心之举,你又何必当真?”
此话一出,汨罗先是一怔,随后情绪宛如泄堤之洪,一发不可收拾。
“混蛋……”
汨罗咬牙,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欻欻直掉。
她奋力要挣开他,可身体像被上了枷锁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咬死他,狠狠地咬断他的脖子!
洛三刀任她骂着,手指拭去她脸颊的泪水,但泪水太多了根本擦不完。
她哭的时候有种破碎感,让人很难不想多看几眼。
“别哭了。”
他最后还是忍不住说。
汨罗低头一口咬住他的虎口,洛三刀吃痛,却没有甩开她。
她哭地阵阵呜咽,狠狠咬着他的手,狠狠宣泄。
他也默认。
什么无心之举,在他这里从来就没有无心之举。
丛极深渊他有的是法子把她活着带出来,但当听到“抱她”的时候,尽管不会抱人,别的法子也没那么想了;而倘若有人敢咬他脖子,那一定是他先一步捏断那人的脖子,但她抱着他的脖子咬地他魂力失控的时候,他却又一次放任;
她每次见到魔晶都很开心,所以他就把方圆几里的魔晶都掏干净,全送她;
当她撕下的布条是难看的粉蓝色的时候,他只想多送她些衣裳,只是碰巧他觉得红色更适合她,所以就想买下送她……
他从不做无心之举,向来都是顺心而为。
这些天她莫名其妙把自己关起来修炼不理人,他哪里知道他做错了什么。
如今又关起来喝地一塌糊涂,他很生气,所以他想看她哭,
但是哭得太狠了,又不想她哭。
虎口被她咬出血,她松口后又倔着一张脸开始挣扎。
真是刺猬成精。他威胁道:
“你若再闹,我就卸了你的胳膊。”
醉酒的人最是前言不搭后语,心情也不连贯,随时随地起伏。
这会儿汨罗又大有宁死不屈之势:
“卸我胳膊算什么,有本事你拧我脑袋,你不是惯会捏碎什么怪物魔兽?现实如此,怎么梦里你还仁慈不成?”
说完这话又突然悲怜起来,她低垂着眼眸,兀自道:
“……说什么仁慈,又哪里来的仁慈。”
他根本不该跟一个酒鬼在这里瞎扯,就应该打晕她,拎上去。
汨罗哭完了也闹完了,这时候又开始规矩起来,说:“你放开我吧……”
“想做什么?”
“喝酒。”
“不行。”
“你也喝。”
“不可能。”
“……”
汨罗无声地叹息,眉目间略显疲惫失意,沉默片刻她才慢慢开口,怅然道:
“等我醒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这里的事就只有天知道,地知道,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所以……你能不能和平时不一样,能不能在这里对我好一点,让我开心些,
就当做让我做个美梦……行不行?”
她说话的声音轻轻地,好像动静大一点就会消散一样,缥缈着,莫名落寞。
洛三刀只觉得荒唐,“我平时对你不好?”
汨罗却摇摇头:“挺好的。”
“那你还想做什么美梦?”
汨罗自顾自说:
“你留我,护我,教我修炼,让我越来越厉害……这些都挺好,
只是现实里只有选举大会,只有天穹……我想做个不一样的梦,可是梦里的你和现实还是一样,是我喝的酒还不够多吗……”
说起酒,他还没问这些酒她都是从哪儿弄来的,竟还特意在墙上凿了壁龛,摆的全都是这些破酒。
她若当真是千杯不醉也就罢了,分明一杯就倒,他若晚些来任其灌酒,保不准丢个半条命,简直没个自知之明。
亏得她喝了这么多还能站着说话,酒量竟说不上是好是差。
他最后还是松开她,“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本想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若她老老实实喝酒他便不做什么,她喝多少他便化掉多少,
若她再发疯,那他便像上次一样,劈晕……
念头一断,他身子一僵,缓缓低头……
汨罗没有退后,而是向前一把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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