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紫云给她的浴桶里又添了些热水。
“公主,那奴婢先退下了。”
“嗯,去吧。”温梨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你就在门口别走远了,免得我找不着你。”
“奴婢明白。”紫云恭敬的转身离开。
待屋子里恢复安静后,温梨又闭眼享受了起来。
此刻屋外已月上中天,繁星寥寥,将整座宅子都笼罩在了朦胧的银色光辉之中。
……
书房。
慕容翰辞站在窗边,一遍遍回想着刚刚所发生的事情。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那位高高在上的公主,竟能为了他洗手作羹汤。
今日回府时,她挽着发髻,鬓间垂落几缕青丝,那身粉蓝色裙裳,将她腰身收得恰到好处。
她微垂的脸庞精致漂亮,美丽的双眸带着柔和的笑意,露出的颈项雪白纤细,映着她绝美清纯的脸庞,当真是美得令人沉醉。
忽然,房门被敲响,一名男子低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将军。”
慕容翰辞很快收敛心神,平静的开口,“进来!”
来人是他的军师,亦是他的心腹——钟臻。
进屋后,他低眉敛目,十分恭敬的道:“公主让人来传话了。”
“什么?”慕容翰辞负手而立,声线虽然淡漠,但却能听出里面涌出的异样。
“公主说,日后将军可以随意进出她的院子。”钟臻一字一句的禀报道。慕容翰辞闻言,眉头紧皱,脸上阴晴不定,冷哼了一声,“她葫芦里又再卖什么药!”
钟臻叹息一声,继续说道:“属下听闻,公主已经多日没见江北安了,甚至,连送来的书信都不曾再看,直接就叫人烧了,难道将军还是不信公主的解释?”
“当然不信,她不过是做戏给我看罢了。”他说的斩钉截铁,毫不迟疑,可很快眼底又划过了一抹深沉。
今日种种,他只觉得,那是她是在为了另一个男人讨好自己罢了。
可是,她允许自己随意进出她的院子?
这事儿倒是让他有些看不明白了。
钟臻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似乎有些松动了,忙趁热打铁的道:“将军与公主刚完婚便出征了,公主心里有怨气也不足为奇,若是公主因此借江北安之事来气将军,倒也说得过去。”
慕容翰辞听着他的话,眸子闪烁了两下,似在思量。
钟臻见状,果断的又加了一把火,语重心长的道:“公主金尊玉贵,从小就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可今日,她却肯愿意为将军洗手作羹汤,这足以看出,公主是真心待将军的,属下去问过了,那些确确实实是公主亲手做的。”
“她真心待我?”慕容翰辞抬眸瞥了他一眼,语调略显嘲弄,忽然将话锋一转,又道,“你到底是谁的人啊?怎么字里行间都在帮她说话?”
“属下当然是将军的人。”钟臻拱手向他行了个礼,却又大着胆子继续说,“将军这三个月来,夜里都快要思念成疾了,虽然如今出了江北安的事情,但属下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将军的思念无处诉说吧,更何况,若此事真是个误会,那岂不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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