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你了,小阳。”顾婧雪突然从七岁叶庭阳身后抓住了他,“好了,不要再玩‘狼抓羊’的游戏了。”
“妈妈好厉害。”
顾婧雪捏了捏叶庭阳秀气的小鼻子,笑意吟吟道:“小阳也很厉害,妈妈相信小阳长大后会比妈妈更厉害的。”
叶庭阳的母亲顾婧雪是莱邦出了名的女法医,即便经常与尸体共处一室,这个法医依旧保持着她开朗温柔的性子。
每次母子出门,叶庭阳都能感受到数人对他母亲的仰慕,他也一样,他从小到大都以他母亲为信仰。
但他的母亲年纪轻轻便死于非命,她的一生永远停留在三十岁。
他们母子的最后一次见面,顾婧雪就问了他那句话:“小阳,如果活着成为别人的拖累了,你会怎么办?”
他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他直截了当地回答“那就死”。直到叶庭阳十六岁的时候,他才知晓一件事,他母亲因为法医的身份惹上了一些法外狂徒。
那些歹人让顾婧雪独自赴约,否则他们找上门就不止一个她了。
顾婧雪真正赴约前,已经去找警官寻求庇护了,可警力一直被炸弹、枪击、殴打等所消耗。
那个大义的女人带着一身微型炸药,先去见了她的儿子,她问了那句话,也因为叶庭阳的那三个字有了无限底气。
那一天,莱州外郊区工厂突然发生连续爆炸,死者共十九人,包括一些毒贩、杀人罪犯……以及一个女法医。
碧蓝的海面美丽明静,海水却远不像它表面那般安逸祥和,波涛不停地打着紧握着手的两人。
“哥哥,我知道唔……”突然一阵波浪卷入桑骆说话时张开的嘴里,他被呛得眼角泛红。好一会儿,他才把话说完整,“我知道咳咳……怎么过关了?”
“哥哥,你会游泳吗?”
“会。”
他们四周同样距离都有一座孤岛,桑骆指着西边大致一千米的孤岛,“我们游过去。”
“好。”叶庭阳毫不迟疑地应下。两人倏地相视一笑,男人之间的竞争就在不经意间开始。
他们的手臂几乎同时划动,犹如两条互相较量的海豚,灵活又迅捷,游动所荡起的涟漪在他们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尾。
一上岸,前面的叶庭阳就回头看向桑骆,他亲眼看到桑骆脸色苍白地朝着他笑了一下,而后向后倒了过去。
“桑骆!”他惊慌失色地冲了上去,接住那人。
“哥哥……”桑骆低声轻笑了一下,那一声惹得叶庭阳耳朵发麻。“哥哥,我没事,我只是好累……想躺躺。”
“你也躺一下,很舒服。”
叶庭阳仔细查看着他的脸色,还从头到尾摸了桑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严重的伤,才将信将疑地躺在他的旁边。
海浪冲上岸边,几乎漫过两人全身。没了类似于这天提心吊胆的惊悚和突如其来的灾害,他们晒着太阳,享受着海浪的冲刷,阖眸听着哗哗的水流声……
“桑骆。”叶庭阳轻声唤了声。
“嗯?”
“你为什么不怕我?”
桑骆笑了一下,含着笑意说:“因为哥哥是个好人。”
被发好人牌的叶庭阳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又问:“你为什么拼命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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