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远凌晨在别墅里找了间空卧室,把睡熟的喻知未安放在那,洗完澡便在一边的桌椅上,守着人将就了一晚。
天光还未大亮,微光只从少有的细缝里渗入些许。喻知未的意识逐渐清醒,他缓缓睁开眼,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恍如隔世。
对了,司清远!
喻知未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而后又感觉到头晕目眩的,他紧皱着眉,像是忍受某种酷刑。
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什么也想不起来?还有他的头为什么会这么疼?
一只手陡然伸过来,给他揉了揉后脑的某个穴位,他听闻那个熟悉的声音说:“喻总,感觉好多了吗?”
喻知未哪里还顾得了头疼不疼,他拉过那只按摩的手,双手紧拉着,哑着嗓子,气势汹汹地说道:“司清远,现在是什么时候?公演结束了吗?”
“喝口水。”司清远打开刚出去打好水的保温杯,怼在那人嘴边。
喻知未原本着急忙慌地问话,都不自觉地停住,就着那人的动作含住杯沿,喝了两口。
温水在口腔蔓延开来,滋润了干涩的嗓子,喻知未好受了不少。
直到他完全咽下之后,司清远才淡淡地凝视着他,回道:“喻总,你放心,还没开始。”
他指了一下折叠好平放在床边桌子上的外套,“洗漱完,处理好就出去找家餐馆吃饭吧。”
司清远从口袋抽出了一张门票,递给了喻知未,不冷不淡地说:“公演的时间在下午一点,地址博兰斯剧院,如果喻总有空的话就过来看。”
“我会去的。”喻知未接过应下。
他推了工作来这就是因为司清远没接电话慌了神,以及看他的第一次公演。
“不要有压力。”
“看个表演有什么压力?”喻知未诧异道。
司清远顺了一下他头顶翘起的头发,神色不明道:“你不用迁就我,也不用把精力放在我身上,我不会跑,累的话就注意休息。”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善解人意。
司清远看了眼时间,继续道:“我先走了,该去做造型了。”
喻知未愣了愣,神情恍然地摸着司清远方才抚过的地方,点头说了声“好”。
那人在他炙热的目光下,迈步走向门口。
司清远手搭上了门把手,那处的凉意,让他清醒了不少,他回头看向身后那人。
五年来,喻知未曾无数次地在他身后,像这般一样看着他。来到这个世界,以至到昨天,司清远对此都很是费解,但今天凌晨那些话让他明白了。
司清远也想了很多,既然喻知未说他不敢喜欢他,那他就让他敢。
他对着喻知未的眼眸,那里面犹如无尽迷雾中的繁星,星星点点但也令人琢磨不透,甚至可能连喻知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看向司清远深沉又压抑的眼神。
“喻知未。”
司清远叫人时,漆黑的眸子里时常温和又淡然,配上他独特低沉冷淡的嗓音,让人忍不住沉沦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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