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丽有些愤怒,说:“父亲,刺客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明明知道我爱慕戴云,竟然诬陷他还要全城搜捕。我就想问,这是为什么呀?”
“我就是一个工具,陛下把我派到黄州来就是要除掉三大世家的势力,没想到三大世家虽然倒了,但根基还在,三大世家同时看上了戴云,必须除掉戴云。没想到清云山的土匪也进来掺和,昨日发往京城的奏折没有回复,道上有传闻陛下已派钦差来黄州查办我。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还能怎么样?”谭河的双眼早已没有了以往的神气,只能勉强撑着。
“父亲把自己的私利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真是枉背了贪官的名头啊。我会离开黄州回老家蔡州,也不想参与您的任何事情,望父亲好自为之。”谭丽说完话便去收拾包袱和丫鬟一同回蔡州了。
谭河坐在石桌前,严鹿为他包扎了伤口,站在一旁,问道:“大人,小姐回蔡州会很安全,当下的黄州城三大世家与刺史府势同水火,戴云是士绅们喜欢的学子,大人走错一步棋,完全得罪了所有的士绅,黄州的驻军当地管不了,与刺史府的关系更僵。刺史府风雨飘摇,前途不明。”
谭河头痛欲裂,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挥手示意白鹿离开。白鹿无奈地离开凉亭,留下伤心的谭河安静地疗伤。每到子时需要疗伤的人不止谭河,还有那些背井离乡的流民,边境上的流民一般都是因战争而起,康国、秦国、汉国三国常年开战,受苦的最终还是边境的老百姓。黄州城的老百姓有三怕,一怕边境战争,二怕贪官敛财,三怕世家压榨。黄州当地的驻军在黄州城西,距离城区约一百五十里,为首的将领是入行伍二十多年的林骏。
时间转瞬即逝,黑夜的阴霾渐渐退散,天空还是乌云满布,今日又不是一个晴天。
林骏和一众官兵等在军营门口,“怎么搞的?快辰时了!世子殿下还没到?路上出意外了?”一身盔甲的林骏不耐烦地说。“每隔五里设暗哨,继续探查!”
突然,前面出现一阵马蹄声,高奇带着两名贴身侍卫骑马赶到驻军门口,当即下马。
“殿下来了!”林骏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林骏带全体官兵恭迎世子殿下!”林骏和众官兵齐刷刷跪下。
高奇大声讲:“众位将士曾跟随本世子征战十多年,不必多礼!本世子代父王前来犒劳众将士,朝廷的赏赐随后就到。众将士请起!”
高奇扶起林骏,后面的将官们全部站起身。“林骏,朝廷接到了你的飞鸽传书,先去看看截获的那批兵器军械,今日还要赶在午时前进入黄州城。”
林骏点头答应,领着高奇走到一处营帐中,张冲和刘霄手拿长剑跟着走进营帐。
营帐中摆放着不同的兵器军械,有一箱羽箭金属头,有一箱长刀,还有其他长矛之类的兵器,每一箱的兵器上都刻有“黄州”的字样。高奇看完这些兵器,生气地说:“这些私铸的兵器是谁押运的?有抓到活口吗?”
林骏低头,说:“殿下,为首的那个人带着几个人逃了,但剩下的人全在打斗中被杀了,末将在被杀之人身上发现了黄州刺史府的衙役腰牌。”说着话林骏递过来一个腰牌,正是黄州刺史府的衙役腰牌。“殿下,就凭这个腰牌就可以踏平刺史府,捉拿刺史谭河问罪。”
高奇将腰牌还给林骏,“林骏,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要查到谭河私铸兵器的地方才可以,还有查到谭河销赃洗钱的钱庄,把谭河所有的罪行查个清清楚楚。”
林骏施礼,说道:“末将谨遵殿下教诲,但凡殿下有命,随时愿带兵捉拿谭河,踏平刺史府。”
“随时等我消息!”高奇带着两名贴身侍卫离开了黄州驻军军营,骑上快马直奔黄州城。
一个时辰后,高奇三人赶到黄州城西门,高奇一身商人打扮,张冲和刘霄是仆人打扮,与随身佩戴的长剑不太搭配。云锋此时正在西门盘查每一个通行路过的人,昨夜的刺杀加深了谭河的恐惧,命令云锋严格盘查进城的每一个人。
云锋瞧了高奇一眼,问:“做什么的?进黄州城干什么?”
高奇被问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张冲笑着说:“官爷,我家老爷来黄州做生意,初来乍道。”
“刺史大人下令严格盘查每一个进城的人,全力捉拿在逃的戴云。”云锋瞪着高奇,“我看你不像商人,倒像是北边混过来的奸细!抓起来!”高奇紧握双拳,两只眼睛能喷出火来,张冲和刘霄已经想要拔剑了。
“云大人,这三人是小人远在蔡州的亲戚,刚来黄州,烦请云大人高抬贵手!”此时身穿锦衣的戴毅笑着塞给云锋十两银子。
云锋看清了面前之人是戴毅,曾经的朋友,笑着收下银子,说道:“既然是戴兄的朋友,不必查了,放行!”
高奇三人和戴毅一同进入黄州城,四人刚进城,高奇问:“刚才多谢兄台解围,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戴毅笑着说:“小人姓戴,刚才那位官爷是小人的老朋友,不用谢了,小人还有要事去办,日后有需要可以到城中明石斋找小人。”
戴毅笑着走开,从来没有把面前之人当成什么重要的人物,在他心中,只要是受欺负的老百姓,都要出手帮一帮,自古以来的侠客大抵都是如此。
“好奇怪的人!”高奇笑了笑,“他也姓戴,和戴云是什么关系?今日竟会发生如此奇怪的事情”
“殿下,刚才那人是练家子,是侠客!”张冲在旁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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