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楚鄞州眸光倏地一顿，随即，眼中露出狂喜的神色。
“你醒了？”
楚鄞州激动，查看她面色。
想起什么，又猛地放开她手腕。
姜晗茵手腕上有伤，她“闷哼”了一声。
楚鄞州瞳孔一缩，又轻轻抓起她手腕，查看她手腕的伤势。
“怎么样？还是很痛？”
她手腕上，用了顾子卿留下的药膏。
之前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愈合，狰狞的伤口不再那么丑陋。
只不过一扯动伤口，还是会痛。
楚鄞州盯着她手腕的伤，目光一痛。
他执起她的手，轻轻帮她呼气。
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怎么样，还痛不痛？”
姜晗茵更加觉得惊愕了，这样的楚鄞州，她从未见到过。
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可梦里的痛感，应该不会如此真实才对。
“痛得说不出话了？”楚鄞州问。姜晗茵看一眼室内，这确实是在她晕倒前的那间房里。
姜晗茵想到之前楚鄞州对她的伤害，她惺忪的脸忽然变冷，并缩回手。
“我的血你应该拿到了吧？现在可以履行承诺，放我走了吗？”
楚鄞州面色一顿。
姜晗茵之前失血，还怀有身孕，他不敢再轻易惹怒她。
便低声哄着她，“你想去哪儿玩，告诉我，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姜晗茵震惊地看向他，“你在说什么？”
楚鄞州的反应都很不同寻常。
要不是他还长着这张脸，她会怀疑他是别人假冒的。
楚鄞州用力抱紧她，温暖的大手放在她小腹处。
“你已经怀了我们的孩子，以后就待在我身边，我不会再伤害你，以后只会宠着你，护着你。”
楚鄞州盯着她的眼睛，温柔又专注。
在向她做出承诺。
让她快以为，他是真的爱她。
但姜晗茵保持理智，轻声开口，“柳月儿呢？”
他明明喜欢的是柳月儿，这样的眼神，以前只会属于柳月儿一个人。
楚鄞州眸光一闪。
这三天里，他衣不解带地照顾她，早就将柳月儿忘在脑后。“她还在静养，不用理会她。”
楚鄞州紧紧盯着她，在等着她的答案。
在她割腕那一刻，他心里的天平就彻底发生了倾斜。
他不论再怎么欺骗自己，也无法否定，姜晗茵快失去生命时，他真的慌了。
那种绝望、恐惧、痛苦跟柳月儿生病时的担忧完全不同。
她求他放过她，可是谁又来放过他呢？
他从十八岁那年就意识到，他爱上一个原本不应该爱上的人。
他爱上了仇人的女儿！
自此之后，他跟她纠缠，他不断折磨她，只为了让心中对家人的愧疚少一些。
但看到她快死的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窒息了。
既然不论怎样，他都不能得到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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