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想到虞长仪一上来就不给他任何迂回的余地,他只能趁机卖惨,“母亲,孩儿愚笨,有许多书本上的内容都无法自行理解,所以学业停滞不前。”
虞长仪就算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仍然笑笑代过,“你娘先前说过,你是极聪慧的,侯府学堂的夫子配不上你,得去外面请老师才是。”
听到虞柔说过的话,谢柳面色一红,尴尬道:“母亲,姨娘也是望子心切,说话有些口无遮拦,请您不要见怪。孩儿只是一普通学子,只要老师品行端正,能为孩儿答疑解惑,就是顶顶好的老师,哪里轮得到孩儿挑三拣四。”
见他放低态度想要请师,虞长仪倒没明着拒绝,而是含糊地糊弄过去。
等到谢柳从房里出来,正好遇上拿着藏书前来寻虞长仪闲聊的谢卫琢。
盯着与他眉眼相似的那双眼,谢柳忍不住红了眼眶,“您就是父亲吗?”
谢卫琢回府后才知道自己有两个儿子,一个叫谢堂,一个叫谢柳。谢堂归主母虞长仪抚养,谢柳归妾室虞柔抚养。
不过他回府后只见过谢堂,并未见过妾室虞柔同妾室抚养之子谢柳,对谢柳的印象也不深刻。
府里下人甚少提起这位柳少爷,就连虞长仪也只是简单交代一句有个这样的人,暂时住在庄上,并没特意安排他回来。
但眼下马上就要过年,他回府也正常。
谢卫琢对谢柳的态度不冷不热,算是礼貌,“你就是柳儿?我听你母亲说过,你身子骨不太好,正好这冬日阴寒,我屋里多了一筐炭火,待会儿让人给你送去。”
听到谢卫琢要给自己送炭火,谢柳感动地掉下两滴泪,“父亲待儿子极好,儿子就算是死也甘愿。”
谢卫琢:“?”
他不过是随便给了一筐炭火而已,哪里就算得上极好了?
更何况一筐炭也不值几个钱,买炭的活也不是他来操办,他不过是借花献佛,怎么就值得他为他去死了?
这孩子真奇怪,没谢堂讨喜。
谢卫琢不愿跟他多说,找了个理由赶快进屋,又给王氏使了个眼色让她迅速把人送走。
等他进屋后,没等谢卫琢开口,虞长仪就问道:“世子爷已经见过柳哥儿了?”
世子脱掉身上的外袍,屋里的热气与他外袍上的霜寒顿时形成一道烟雾,在他眼前散开。
他把书放下,搓了搓手,接过清儿递来的汤婆子,自然坐在虞长仪身边,“见过了,只是我觉得那孩子身上阴气太重。”
虽然谢柳的模样是有几分同他肖像,但他从小只是体弱些,生得比一般男儿白净些,并不代表他会哭哭啼啼啊。
他刚还没说什么呢,他就掉泪,要是他日后说了什么话惹他不快,他岂不泪流成河?
他就算没明说,虞长仪也明白他的意思,他这些嫌弃谢柳太弱势,撑不起侯府门面。
但她也懒得替谢柳开脱,反正她也就打算留他在家过到初七,就找个理由把他送回庄上,至于他要的老师,她已经想好了解决方式。侯府虽然有自己的私塾,但规模不大,招收的弟子也是京中贵人家的子弟。
这些贵公子哥是无法与平民百姓或是寒门家子弟一同读书识字的,一是二者要学习的内容不同,二是阶级不同会造成凌弱局面,因此她打算在京中及京外庄子附近创办学堂,专门招收一些家庭条件一般却想读书的孩子,日后若能培养出一个出息地为她所用,对侯府也是一方助力。
当谢卫琢听说她要开设学堂的主意后,立马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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