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嫣然眼疾手快,一把挡开镐把,反震力让那汉子后退几步摔在地上。
“打人了,官府的人打人了!”
“抛下我们逃命还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要进京告御状,镇水钦差玩忽职守,欺压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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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瞬间一片骚动,陆玄也是有些头痛,这种事最难办,讲道理不一定能讲的通。
“各位乡亲,我们从未有抛弃大沽城的想法,水患如今已经平息,本官答应诸位,用不了几日就可回到家中耕作。”陆玄硬着头皮说道。
“我们才不相信你们呢,那大水漫过桥梁,你们这些当官的第一个消失不见,肯定是早就逃命去了,现在站出来装什么好人。”一名肥头大耳的中年妇人站出来指责道。
纳兰嫣然大怒,指着那妇人骂道:“你这人不要乱说,水灾来临时,我们第一时间去海河堤坝治镇水,哪里是逃命了,还有,看你胖的流油的模样,你不是饥民吧,怕是城里的粮商?官府明明很早就发了撤离的命令,你们不走还不是贪图家中的财务。”
纳兰嫣然一句话扯开了这些人的遮羞布,议论和指责之声更加剧烈。
“你给小女娃子说话好不讲道理,我们一群老头老太太的怎么跑,你们官府又不出人来背我们,我们能走的掉吗。”“不管家中财务就跑,万一我们回来丢东西,你们能负责吗。”
“谁知道官府说的是真是假,我是没见有人组织我们撤离,万一是骗我们,想减轻赈灾负担怎么办。”
“你...你们。”纳兰嫣然伸手指着面前一个个曾经慈善的面容,气的说不出话。
其实倒也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想,大多数百姓只是没有感情的旁观者,若是能跟着别人混到点好处,那自然是好的,反正这么多人追究也追究不到他们身上,摇旗呐喊便好。
可正是因为这种想法,这种冷漠的无视与旁观,让真正想为百姓做些什么的人,寒了心。
陆玄无奈的摇了摇头,如今之事已经控制不住了,究其根源还是百姓对于朝廷的不信任,在生产力满足不了人民群众物质需求之时,在群众看来,朝廷更像是压迫和剥削者,当然,事实情况不能深究。
陆玄早该想到,治水之事,不光是治理海河流域的水患,更关键的,是如何治理被水患伤透的民心,陈石虽有失误,但只是稍加鼓动,就被群起而攻之,实属不应该。
事已至此,陆玄挥手示意士兵们打开粮仓。
随着粮仓大门缓缓开启,阳光洒在堆积如山的米袋上,百姓的眼中愤怒渐渐消去,转而涌现出喜悦和贪婪。
“诸位乡亲不信任我们,我陆某理解,这是朝廷为大沽城灾民拨下的赈灾粮,全部在此,未少一粒米。”陆玄挡在打开的粮仓门前,面容十分的严肃。
“大沽城上下一心,水患已被我等平息,如今各位乡亲若是信不过我们,大可领了粮食离去,若是还愿相信本官,那本官也答应诸位,朝廷会带着大家开垦荒地,修建房屋,开通港口,让大沽不再造水患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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