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纳兰大人,还请速速告知陆大人有灾民未能转移,下官...下官惭愧。”
陈石苦涩的说道,他已经能够想象到,陆玄得知此事后,失望的模样。
纳兰嫣然脸上古井无波,依然是那份清冷的模样,“陈大人的话我会原封带到,但有件事陈大人想错了。”
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斗笠,纳兰嫣然收紧蓑衣,朝着雨中走去。
“陆玄就没说过要放弃大沽城,河坝也还没有决堤,我们未尝没有机会。”
披着蓑衣的身影缓缓在雨幕中消失,陈石不禁双膝下跪,对天叩首。
“悠悠苍天,何故伤民,还请为我大沽百姓留一线生机。”
...
海河左岸,上万军士伫立于暴雨之中,任凭雨水打湿他们的衣裳,也不为所动。
海河已经开始展现他的凶猛,上涨的河水冲击着堤坝,发出一声声巨响,飞溅的水花裹挟着树枝、泥沙,打在身上会感觉到钻心的疼痛。
军士们面对狂风暴雨,依然不为所动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在他们面前,那名出身尊贵,被陛下委以重任的大人,也如同他们一样,站立在风雨之中。
陆玄背对着海河,看着面前的军士们,于雨水之中嘶吼着开口,“将士们,今日我们将面对的是史无前例的挑战,你们的背后,是整座大沽城,河水决堤,大沽城将不复存在。”
军士们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脚下的一阵阵颤动,是河水暗流的冲击,堤坝似乎在发出阵阵悲鸣,如此天灾,真的是人力可以阻挡的吗。
瓢泼的雨水似乎想掩盖陆玄的声音,陆玄丝毫不为之所动,经脉里的玄气自然而然的流转,让他的声音响彻云霄。
“但是!陛下和人民相信我们,灾情,就是军令!我大周铁军,绝不会让父老乡亲挡在我们前面!”
“螳臂可当车,蚁多撼死象,血肉之躯,可挡洪流,今日就与海河分个生死,我等不死,河堤不破。”
“将士们!镇水!”
热血涌上心头,责任背负在双肩,一位位军士昂起头颅,任由雨水打湿面颊,用声嘶力竭的吼声大喊道。“我等领命!”
一车车装满石料的马车被推下河堤,一袋袋沙包接连不断的运上,几日以来的准备工作开始发挥作用。
大部分河水被分流汇入更宽的河道,剩下的由河渠、支流消化。
严防死守下,似乎河堤并无溃败风险。
王雪卿打着雨伞,来到陆玄身边,轻声安慰道,“陆公子,雨势似乎已经渐渐放缓,河堤是不是守住了。”
陆玄闻言,缓缓转过头,那双疲惫中布满血丝的双眼,让王雪卿心中一颤。
“放缓?只是云飘过了我们这里罢了,短短半日的时间,大沽下了超过一年的水,这还仅仅是下游,这片云过去,还有多少的水要留下来不得而知。”
“只希望吴尚书能有所预料,不要把积压的雨水引入海河。”
...
海河上游,吴用躲在府邸内,边饮酒听曲,边与对面的礼部尚书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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