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汉不由睁大了眼睛，“这是为什么？”
不仅是他，连其他参会人员的脸上都露出不解的神色。
盛怀远用手里的金马克笔轻轻敲击桌面，眉宇之间露出一丝担忧。
眼下，能够参与到这场会议的，都是他的心腹，他也没有必要在他们面前故弄玄虚，于是说道：“我感觉这种合作模式不好，很不好。”
包括张汉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向他，期待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盛怀远目光扫视一圈，随后将视线重新投向摊开在桌面上的笔记本。
“有个人曾经跟我提过一嘴，他说现在的选秀节目已经进入到了一个瓶颈，所有的选秀节目为了维护自己的基本盘都在内卷。在这种情况下，必然会催生出很多奇葩的，甚至是十分恶劣的行为。像我们刚才说过的，为了给自己喜欢的选手打榜，买了联名产品只要瓶盖，把整瓶牛奶直接倒掉的情况，毫无疑问就属于一种十分恶劣的行为。”
盛怀远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有点担心，这件事要是没人注意还好，但一旦被人发现，在社交媒体上引爆，恐怕会引来大规模的舆情讨论，甚至会直接引来上面的关注。”
在场众人都是人精，自然明白盛怀远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而顺着他的思路延展下去，都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战。
他们身为综艺频道的决策层，不仅要对市场有着十分敏锐的感知，同时还拥有着相当的政策敏锐度，顿时都意识到盛怀远所说的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在东大推崇“艰苦奋斗，勤俭治家”的传统美德下，这种毫无疑问的浪费行为，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必然会引爆大规模的社交媒体讨论。恐怕还会逐层向上传导，直到最后直达天听，最终降下一纸指导意见。
到时候，【我是冠军】这个他们倾注了大量心血，持续不断灌注资源的项目，必然会在一纸道歉声明之后，草草收场，想象中的“最终引爆”效果到最后也只能变成哑炮。
甚至整个爱奇怪都要在指导意见下，都要开始自查自纠，一系列的清风正气会议都要从上到下连轴转的开个不停。
届时，别说【我是冠军】节目组从此被彻底肢解，烟消云散。
甚至连爱奇怪综艺频道都要从上到下开始一轮大换血，盛怀远作为综艺频道的最高负责人，自然难逃其咎，而他们这些盛怀远一路提拔上来的心腹，恐怕也要遭受“连坐”，一贬再贬，从风头无两的综艺频道决策层，最后沦落到查无此人。
张汉也终于反应过来：“会议结束之后，我立刻去约人。”
“现在就去吧。”盛怀远目光平静的说道。“那这会...”张汉有些迟疑。
“会就开到这里，现在提前管控风险是最重要的事情。”盛怀远说着，又看向与会的两个人，“公关部在事情解决之后，看准时机发布公告。法务部，如果和蒙利牛奶谈崩了的话，就准备打官司。”
两个部门的负责人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他们也都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盛怀远这是已经打算谈判失败就直接撕毁商业合同，哪怕赔钱也要中止这项合作。同时还做了舆论战的准备，提前公关，消弭负面影响。
而他们心中却也不由自主地好奇起来，那个曾经跟他提过一嘴的人，究竟是谁？
但盛怀远显然没有分享这件事的欲望，直接宣布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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