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陆淮之看她姣好的脸,纳了闷,“造纸厂一个月有二三十工资吧,你一个女孩,将来找个好婆家,吃喝不愁,为什么冒这么大风险?”
好婆家,什么才算是好婆家?
几十年来,姜知雪无时无刻不在反省,如果自己当初选对郎,是不是就不用落魄半生?
回到二十出头的年纪,她无比的坚信,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你就说成不成吧?”
姜知雪不愿解释太多,盈盈双目盛满期待。
她眼底似揉碎了当空的万千星辰,陆淮之怎能忍心拒绝,况且,年前姜知雪就进入了他的世界,他还异想天开的找媒人去说亲。
可惜他太穷,入不了姜知雪的眼。
“成。”他答应着,强迫自己的视线从女孩脸上移开,自顾自的整理箱子,“丑话说在前头,这生意利薄,赚不了多少。”
“蚊子腿也是肉,有的赚就不错了。”姜知雪暗自松了口气,话锋一转道,“其实我来是为另一件事……”
在原平市,张承武的势力算不得只手遮天,但也是一呼百应,跟在身边的小混混不计其数。
姜知雪明白,自己就算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不如快刀斩乱麻,彻底让张承武自食其果,免去后顾之忧。
第二天一早,她照常到造纸厂。
不出所料,张承武果然等在厂房门口,穿西装打领带,抖着腿,夹着公文包,煞有介事的如太子爷巡查民间。
只是这太子爷,面带几块淤青,狼狈了些。
就是这一天,姜知雪被这个禽兽糟蹋,毁了一生!
她站在晨光里,皮肤白到发光,甚至能看清脸颊细小的绒毛。
“知雪!”张承武等了半个多小时了,一看见姜知雪,如同嗅到腥味的猫,屁颠屁颠的朝着她快步走去。
姜知雪紧了紧斜挎的邮差包,止住逃走的冲动,两条麻花将头发整理得干净利落,露出的鹅蛋脸冷若冰霜,“有事?”
张承武心下暗道这个臭娘们不知怎么就对他这么反感。
他张家在原平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造纸厂将来都是他的,多少姑娘想勾搭他,他也不是什么都要尝两口的。也就姜知雪是个美人胚子,不然他还不稀罕呢!
任这婆娘再如何的傲气,过了今晚,被他捞到手,不得跟条小狗似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张承武想着就得劲,方块脸上笑意不减,“今晚有没有空啊,去供销社小酒馆炒两个小菜,请你吃个便饭?”
吃饭,吃床上去吧?
姜知雪心底冷然,忍着反胃的冲动,扯了扯嘴角,“好啊。”
忆起上辈子,自己娇羞得跟小媳妇儿一般,为了邀约,把衣柜里所有能穿的衣服都挑了个遍,就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她这么痛快,倒让张承武意外,“就这么定了啊,你要是不去,我找人把你抬走。”
大概是之前对他的态度太冷淡,让他怀疑起应约的真实性。
姜知雪嗤之以鼻,咪咪笑,“承武哥哥请客,我不去,也太不识抬举了。”
张承武听一声’哥哥’,立马心花怒放,伸手就要去搂姜知雪的肩,“知雪啊,我是诚心想跟你好的,你要愿意,我现在就准备三转一响送你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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