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棺材大小的走势,露在外面的是上半身。而想要经过这棺材,就必须从棺材上爬过去,或者另选它路。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棺材后面还站着一个纸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脸色粉红,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双手高举过头,手掌之中,还捧着一块牌位,因为距离比较远,所以看不清写的是谁的名字。
我讲,我去老司城的时候,还没有这棺材。
吴听寒讲,我昨晚追过来的时候也没看到,应该是刚搬上来不久。
我看了看身后的路,心里无比诧异,这娘们儿昨晚追另一个我追到这里来了?这一来一回,如果光是跑的话,起码要两个小时吧!
联想到我们昨晚办入住是十点左右,我再看见吴听寒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左右,那时候她满头大汗,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吴听寒上楼没多久,就被敲门声给引出去了!
这娘们儿,身体是铁打的吗?犯得着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这么拼命吗?
不知道为什么,大太阳下,嘴巴干得要死的我,眼眶里却有些湿湿的。
谢谢你。
我对吴听寒轻声说了一句,不是矫情,而是发自内心。
但她连问都懒得问我为什么要突然感谢她,就直接抬腿一脚踢在我腿上,同时轻喝了一句,滚一边去!
大爷的,你这么暴力,是找不到男朋友的!我要收回我的谢谢!
吴听寒根本不屑我的无声抵抗,踢完之后,她就迈步向前,左手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那支红头画笔来。
我被她一脚踢倒在地上,见她往前,立马爬起来跟上,小心翼翼的问她,这又是什么阵仗?
她冷哼一声,讲,还能是什么阵仗,想要给我来个下马威,好叫我尽早回头呗。
我想到昨晚把她给累的够呛,又想到这一路来的艰辛,心里顿时有些不忍,讲,要不你回去吧,我自己回村去,大不了这条命不要了,让那个老木匠和其他匠人不要为难王先生和村民就是。
她很是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讲,要是你说的话管用,我现在就回头。怕只怕你命没了,王明化那不自量力的家伙活不成也就算了,就怕村民们还要遭殃。
好吧,敢情我是自作多情了,吴听寒肯来我们村,本身就不是冲着我来的,她的目的是为了那些无辜的百姓。
我讲,那怎么办?爬过去,或者绕过去?
吴听寒摇头,讲,那岂不是正遂了对方的心意?对方既然要拦我的路,我就偏要从这条路上走过去!
说的倒是好听,棺材把路都给封死了,你怎么走?难不成你的身体还会穿墙术,嗖的一下就穿过去了?
她没说话,而是抬起左手,用那支红头画笔在头发上轻轻一旋,一根秀发就被她搅断,然后见她手腕一抖,那笔尖似乎冒出一道绿色火光来,瞬间将那一丝秀发烧的连灰烬都不曾剩下。
做完这些之后,吴听寒就迈步向前,一步一个脚印,走的很是郑重和缓慢,就好像是身上背负了千斤重量一般。
跟在她身后的我很是纳闷儿,因为我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重量----背囊的重量除外。
快要到棺材前时,吴听寒没回头,但对我说了句,站在那里别动。
我依言站定,然后看着她继续往前走了七八步后,正好停在棺材前,只见她右手在那红色笔尖上轻轻一抹,随即一巴掌拍在棺材的头端顶侧。
只听见‘哗啦啦’一声,那硕大的棺材,竟是硬生生的尽数陷入山体之中,中间半点停顿都没有,顺畅的让人难以置信!
这还是人吗?这还是女人吗?
她这份怪力,比起王先生都过之而无不及了吧!
说好的头脑简单,四肢才发达的呢?怎么他们这些匠人,一个个的都头脑缜密不说,四肢也这么发达?还要不要给咱们这些普通小老百姓留条活路了?
在那棺材全都陷入山体之后,我看见立在那里的那个纸人,脚底瞬间窜起一道火苗来。烧得它站立不稳,朝吴听寒径直砸了过来。
若是我遇到这情况,肯定会往后退上一两步,但吴听寒不会,而是提脚踹在那纸人的身上,将其往后踹飞了数丈远。
倾倒之后的纸人瞬间被火焰吞没,当火焰烧过它嘴角的时候,我分明看见它的嘴角似乎露出了一抹笑意!
吴听寒见状只冷哼一声,走过去捡起没被烧毁的牌位,嘴里还不屑的讲,就这水平,还想给我立牌位?
可当她捡起牌位,翻过来一看之后,牌位又咣当一声,瞬间掉回了地上,就好像那牌位十分烫手一样。
见她这样,我急忙跑过去,问她,怎么了?
她眉头紧锁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指着那牌位,讲,我中招了。
我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于是急忙捡起地上的牌位,翻过来一看后,我瞬间傻眼了----那牌位上写着的,哪里是她吴听寒的名字,分明是我陈寺青之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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