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很快,我刚想伸头过去看一眼,就发现他已经雕刻完毕。不等我看清他雕的是什么,就径直走到棺材旁,把那木牌放了进去,随后用棺材里仅剩的那张土纸钱擦拭木牌表面。
我刚准备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的时候,王先生就把这木牌朝我扔过来,还叮嘱我讲,好生拿到,有点重,要是拿不起就放到大腿上,不要让它挨到地。
我刚想说一块木牌而已,就算质地再怎么好,还不至于重到我一个年轻小伙子拿不起的地步。
但这话还没说出口,只是个念头的时候,我就把这话给掐死在了肚子里。因为我接住那木牌的时候,我双手就好像是接住了一个篮球大小的铅球一样,整个身子都失去平衡往前打了一个趔趄,手中的木牌也差点落地。
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会重成这个样子?
当我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将那木牌抬起来的时候,我终于看清楚王先生在这木牌上雕了什么----陈谷子之灵位!
这竟然是块灵位!而且还是重到能把人压弯腰的灵位!
看着重量,怕是和陈谷子的尸体都差不多重了吧!
王先生没有理会我的吐槽,而是从地上抄起他的背笼,背在背上,随即走到灵堂前,用之前移走我那张遗照的方法,对着陈谷子的遗像拜了三拜,便用手指将遗像放倒。只是这一次,我看见王先生是用大拇指压住了尾指,而之前是用大拇指压住食指。而且放倒的方向也不一样,取我遗像的时候是往前放倒,但陈谷子遗照却是往后放倒。
而且放下之后,王先生并没有用黑布蒙头,而是从我手里,用两!根!手!指!头!就把那木牌给轻轻松松拿起,然后放在陈谷子遗照的玻璃相框上。
王先生力气大我早就知道了,我惊奇的是,那么重的木牌,竟然没有把遗照相框上的玻璃给压碎?
王先生放好之后,对我讲,来,过来吹口气,看看能不能把这牌位吹倒?
我讲,王先生你在跟我开玩笑吧?这东西我拿起来都费力,你觉得靠一张嘴巴能吹倒?
王先生似乎不想给我解释,伸手就把我抓过去,然后按下我的脑袋对着那灵位,讲,喊你吹就吹,你啷个那么多滴屁话?给老子赶紧吹!
我不知道王先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好照办。
我原以为我吹的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把这灵位给吹倒,甚至是吹出半点动静都应该困难。可当我象征性的呼出一口气的时候,那重如尸体的灵位,竟然前后不自觉的晃了晃!
见到此状,我吓得急忙挣脱王先生的手,一脸惊慌的问他,王先生,刚刚是我眼睛花了吧?
王先生没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讲,走吧,我想我晓得陈谷子滴尸体到哪里咯。
我闻言大吃一惊,急忙问他,讲,我吹一下你就晓得他的尸体到哪里了?那我再吹一下,能不能把他的尸体给直接吹回来?
我说着就要弯腰再去吹,结果被王先生拎着后衣领,把我直接给拎出了灵堂。
他推着我一边往外走,一边没好气的对我讲,不想死就赶紧把陈谷子滴尸体找回来,不然等那四口井满咯,你和我哪个都跑不脱(跑不掉)。
我跟着他出了院子,朝村尾方向走去。看着王先生的背影,我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想要问他,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走出去一段路后,我终于没忍住,问他,那么重的灵位,为什么我能吹的动?
王先生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村尾的方向,讲,因为你做滴那个梦,可能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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