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洗碗,一边琢磨,立春之后就要到春耕的时节,但是暴雪整整下了三个多月,直至三月底才能停。赶不上第一波早稻插秧,夏收时节又要颗粒无收。
原著里说今年冬天的雪下得很大,百年难遇。
连着十几日的艳阳天。
日光暖乎乎照在大地上,连风吹来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邓钰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出了房门,便看到老二老三早已经洗漱完,在院子里等她半天了。
“娘,咱们啥时候去收地笼,真的有鱼么?”祁子南觉得大约是不会有鱼的,但娘说有,他好奇了一晚上,天一亮就迫不及待起来了。谁知道他等到了日上三竿,他娘才出来。
老三猴急得不行,邓钰却不紧不慢的洗了把脸,“拿上个桶子,走吧。”
其实邓钰心里也没底,这个时节河鱼应当不算多,加上阳承弼每天几网子下去,估计也所剩无几了。三人走至河边,却听到吵吵嚷嚷,一群小孩围在一起,不知起了什么争执。
“这鱼是我先看到的,就是我的!”
“不是你的!这笼子一看就是有人编的,怎么就是你的?”
“我方才捡到的时候,边上又没人,既是我捡了便是我的。”
“胡说,上头还写着名字呢,小心人家上衙门告你,偷东西!”
“哪呢?哪有名字?”
“那布条上不写着呢嘛,李麻子,你瞅啥瞅,你又不识字。”
“还真有字呢,张狗蛋,上面写的啥?”
布条被水浸泡过,上面的墨有些晕染开,张狗蛋看了半天,“金……金巧,金巧巧?”
“咱们村谁叫这名儿啊?”
先前想把鱼据为己有的陈大驴回忆了一下,“姓金?”村子里好像没有姓金的人,忽然他脑海中猛得想起一个人,“祁三他娘!祁三他娘是不是姓金?!”
完了完了,祁三他娘可不是个好惹的,若是被她发现他动了她的鱼,他的皮都能被扒掉一层。他哆哆嗦嗦,想把鱼放回去,却发现头顶的光忽然暗了。
邓钰那张大饼子脸出现在他上方。
祁子南瞧见地笼已经被打开了,顿时怒不可遏,大喝道:“陈大驴!你偷我娘的鱼!”
陈大驴脸都白了,颤颤巍巍,“不,不,我没有偷,我要放回去来着。”
他手里头还抓着一条鱼,肥硕的大鱼在他手中活蹦乱跳,趁他不注意,一下挣脱到了地上,鱼尾巴拍打着泥地,也瞬间打了陈大驴的脸。他说他没偷,可赃物却自己从他手中蹦了下来。
周围一群孩子也都能作证,方才他分明是想把鱼拿走的。人证物证俱在,没有抵赖的余地,陈大驴窘着张脸,就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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