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钰让她注意眼睛,别太累了,指挥三兄弟把东西都放置妥当。
她把米面交给祁子东,“老大,把这些放进厨房,分出这几日吃的,余的都存进地窖里。”
“老二,把炭盆都找出来,每间屋子备一些炭。”天气冷了,古代没有供暖,晚上睡觉的时候冻得睡不着。她特意挑了最好的炭,若是粗炭,燃烧不充分的情况下容易一氧化碳中毒。
她正打算拿着扫帚去地窖里收拾收拾,门外有人敲门。
“祁家大婶,祁家大婶在不在家?”
大婶?可不就是在喊她,邓钰认命得应了声,“在的。”
开了门,只见里正带着村里几个年轻人站在门外,身后还站着一个士兵装扮的小伙子。
里正丧着脸,同情的说:“东子他娘,这位军爷是上头派来送抚恤金的。东子他爹,他……”他落了几滴泪,“咱们村总共去了九十八个,只回来了十一个,谁心里也不好受,你,哎,节哀啊。”
邓钰知道这几日抚恤金就会下来,没想到就是今天。即便她不认识祁战,金巧巧好歹和他夫妻一场,心中不免有几分难过。记忆中,就算她从未给过他好脸色,金巧巧这个丈夫对她可仍是无微不至,体贴入微。
邓钰还没来得及悲伤,祁家兄弟三人便冲了出来,祁子东牙都快咬碎了,红着眼:“我爹怎么了?!”
老三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很大声,“不可能,不可能,我爹怎么会没回来呢!他答应我的!他走之前答应我一定会回来的!”
老二没有说话,但是紧握着拳,上面青筋一根根暴起,关节处都泛白了。
里正叹了口气,“节哀吧。”他把一包东西递上来,“这是送回来的遗物和抚恤金,你们赶紧收着,我们还得赶去下一家。”
邓钰接过布包,道了一声谢。打开后,包袱里面是五两抚恤金、一封家书和一只雕了一半的木钗。
钗尾上面刻了个‘巧’字,做工有些粗糙,应该是祁战亲手做给金巧巧的。
家书只是薄薄一张纸,上面只有五个字:“娘,孩儿不孝。”
邓钰偷偷抹了眼泪。
从古至今,战争都是苦了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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