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玛丽苏,是个孤儿。
莱哈尔是一座常年被风雪笼罩的城。想穿过暴雪离开这里,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够轻易做到的。一不小心就会冻死荒野。
我的父母曾在军庭的“帮助”下离开过莱哈尔。但他们却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不知道他们遭遇了什么。可不论如何,我都要离开这里去找到他们,弄清楚一切,是生是死都要有个结果。
城外如此,城内也差不多。春夏还能勉强挺过去,一旦入了冬,单薄的衣衫根本抵御不了严寒。
我只能去深道找其他的流浪者一起,取暖度过漫漫长夜。
深道是莱哈尔无家可归的人待的区域的统称,或者说,只要是有流浪者的地方,其实都可以叫做深道。我在的这块区域人还挺多,有一些都是和我一般大的孩子。
我们的生活很简单,白天去街巷的垃圾桶里翻找能吃的残羹,或者向路人乞讨,夜晚找寻一个能够抵御寒冷的地方休息。我的身体瘦削,肋骨紧贴着我的皮肉,凹凸不平的表面显得极为可怖。
这也没什么,我只想要活下去,最后离开这里,活成什么样我并不在乎。
直到我遇见了他,一位叫做恩卿的军人。他在城中办了一所孤儿院来收留我们这些流浪的孩子。
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我当然答应,管它是真是假,或许可以借此更快地离开这里。
我似乎是孤儿院的第一个孩子。恩卿,不,院长他对我很好,孤儿院的衣食都很简单,但也比垃圾桶里的好上一百万倍了。我虽然没有过寄人篱下的生活,却还是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帮院长做家务,分担琐事,做一个乖乖听话,有点怕生的人。大家不是都会怜爱这样的孩子吗?
院长有一个女儿,叫克克玛尔娜。她很可爱,也很活泼,喜欢拉着我到处跑。我肯定不能拒绝,万一惹得她不高兴把我赶走就不好了。
不过相处的时间久了,我发现克克玛尔娜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坏”?她的性情温和,再烦心的事情都能冷静应对。哪怕我拒绝和她出去也不会生气,自然也不会赶我离开。
渐渐的,孤儿院的孩子越来越多,院长对每一个孩子都疼爱有加,不偏心不针对。我仍然在帮着他做事,同时寻找着能够离开莱哈尔的方法。
最近城内动荡,一直流传着什么军庭实验的消息。直到军庭的人来到孤儿院,为首的那人面容凶悍,阴冷的视线与我对上,看得我不寒而栗。我和其他人躲在角落不敢出声,顺便拉住了正要冲上前去的克克。
他们在说什么?要抓我们去军庭?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生气的院长。他的声音发颤,残疾的左腿让他的身体变得很不平衡。在这样的状态下他根本无法与军庭抗衡。很快,院长就被他们制服,为首的那个人朝着我们走来。他往房间喷洒了一种刺鼻的气体,我们刚想反抗却觉得四肢酸软,虚弱无力地倒了下去。
这下完了,早知道就该提前跑路的。等我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淡绿色的房间里。我环顾一圈,房间里还有九个与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其中三个和我一样都是从孤儿院被抓来的。
“玛丽苏姐姐,这是哪里...”
“我想回家...”
“姐...姐姐我怕...”
“没事没事,别怕。”真是的,你们来找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呀,只能先先安抚下他们的情绪,不然到时候大哭起来鬼知道会惹来什么麻烦。
这个正方体房间只有一扇门,四面墙上连窗都没有,除了天花板有一个换气用的管道。这个全封闭式的房间靠着门对面的墙整齐地摆着十张小床。除了这些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我贴在门上,想听听看外面的动静。才刚走到那就被开门的推力带倒在地。
又是那个视线阴冷的家伙。
他瞥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随后走进房间扫视了一圈。
“大家不要害怕,你们现在是被军庭重点保护的对象。我们会为你们提供充足的食物和干净的饮水,不必担心,这里的生活将会非常,舒适。”说着他便拿上来一小车的食物,卖相还不错。
等等,这家伙现在是什么嘴脸?为什么装的这么虚伪?应该不会有人信吧?
我朝后看了看,嗯?什么情况?怎么有个家伙在往这走?还是孤儿院的孩子....不会真有人信他吧?不是,他拿药把我们喷晕的事情你这就忘啦?
“叔叔...那我可不可以吃很多...很多好吃的...”
院长平时给你吃的还少了?你是猪吧...吃吃吃就知道吃。
我把那家伙揽到身后狠狠瞪了他一眼。
男人微微一笑:“可以啊,但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把这个编号记在心里。”他拿出一叠卡片。每张卡片的左上角都有一个“I”(罗马文的那个)符号,我记得,这个好像是“一”的意思。而卡片中心则印有一到十这几个字符。
只见男人随便拿起一张递给了我们两个:“从今天开始,你们要忘记自己的名字。你是一号,而你是七号。”一号?我其实不太想当一号。在这里遇事当第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看向身后的小胖子,一脸傻样。算了,让这群看着就不是很聪明的小孩当一号,那还是我来吧,至少可以最快知晓方便制定对策。
男人发完卡片后就离开了,留下我们十个人拿着卡片不知道干嘛。
那六个我不认识的小孩还坐在床上,似乎挺胆小的。我也懒得去问他们的名字,反正之后也只需要看编号就好了。
“姐姐...我饿...”
“你敢吃?我可不敢吃。”
我是真的不敢。谁知道那人有没有在食物里下毒。
要不...让那边的先吃?我觉得可行,反正素不相识。况且如果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只能吃这些,那总有人得吃。
我把食物分成了四六份,多的那堆拿给了他们。
那六个人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吃了起来。深道的人曾告诉我,常见的毒药发作时间一般在三十分钟以内,过了这个临界点的毒药要么就是比较稀有,要么就是难以混杂使用。
三十分钟后我们才开吃。大家都饿了,再多的时间也不想等了,真要死就一起死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军庭的人并没有对我们做什么。早中晚三餐定时提供,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带我们去上厕所。这也是唯一的能够了解到门外情况的机会。
几天的观察下来,我发现除了我们这十个人外,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也有一支十人“小队”。克克也在里面!但是他们的行动路线和我们相反,我和克克只有几秒钟远程对视交流的时间。
嗯不过克克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根本看不懂。
我还没来得及和克克交换信息,就被军庭的人带到了一个新的房间。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白色的长椅,前半部分上抬,大概是靠头的位置。长椅两边有两个扶手,上面各绑着一条皮质环扣。
长椅的左侧有一张小桌,上面摆放着一些奇怪的药瓶。
他们要干什么?照这架势不会是要拿我做实验吧!我本想找机会逃走,可双手却被死死扣住。
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把我绑在了长椅上,手腕被环扣控制,头顶的白光照得我眼疼晕眩。“放开我!”所以说我不想当一号嘛....
“乖乖听话,很快就会过去的。”
那人拿起针管往我右臂扎了下去。很凉,像有一条非常细小的蛇在我的身体里游动。紧接着他又注入一剂新的药液到我的左臂。我的身体好像失去了知觉,没有力气,连抬起指尖都做不到。我的眼神逐渐变得模糊,耳边的交谈声也混杂在一起,如轰隆轰隆的闷响般让人烦躁。
又过了一小会吧,我的体温直线升高,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这家伙到底给我注射了什么?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还是很难受啊!
完了,我作为一号,要“身先士卒”了。等我死了,后面的孩子估计会被注射新的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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