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祝怀砚若有所思,意不在此。他没了兴致,叫停助理。
“没意思,走了。”
助理把车停在路边停车带,街道两侧种植枫树,深秋渲染红叶,仿佛簇簇燃烧的焰火,火势蔓延一地,红光绚烂夺目,偶有行人漫步。
祝怀砚下车摸了摸口袋,除了手机钱包,什么都没有。
没带烟。
心口莫名烦躁郁闷,仿佛一块巨石压在上面,急需缓解。
脑海中反复回荡祝立诚的恶语诅咒。
他会死于疯病?
可笑至极,祝修文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他要死了,沈清沅怎么办?
要不要拉她一起死?
答案是肯定的,她就是死了,也得是他的魂。
这么一想,心里的烦闷终于有所缓解。
是了,她该陪他一起死,才能放心。
下午三点,祝怀砚才姗姗来迟,会议已经开始,关氏高层全部坐在会议室里,就等他的到来。
尽管他已来迟,同事们的热情丝毫不减,纷纷聚在窗前张望,偶有胆大的敢假装上去跟他擦肩而过。而祝怀砚全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高冷禁欲,如清冷圣洁的高岭之花,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有人跟他打招呼,还是会微微点头回应。
“本人比照片好看啊!这也太帅了吧!”
“没见过这么上镜的人,偷拍几张发网上,我也是见过太子爷的人了。”
“妈妈呀,出息了,咱公司居然跟祝怀砚合作了。”
……
沈清沅不是高层,自然没有参与会议,部门同事的惊叹声在耳边嗡嗡作响。
不一会儿,话题又转到晚上吃什么,要不要聚餐,正好化了妆。
沈清沅在细化顾氏的营销策略,新开发的楼盘正式预售,忽然收到关悦的消息:“沅沅,祝怀砚点名要你当他的公关顾问。”
“他最近……遇到点麻烦,网上有风声,祝立诚重伤入院,怀疑是祝怀砚干的,要你压下这场危机。”
过了一会儿,又问她:“祝立诚的事,真是他干的?”
沈清沅忍不住想起昨天下午的血腥场面。
昨天下午去饭局的路上,她忍着恐惧问他:“你这么做,不怕他告你吗?”
祝怀砚面色淡定,仿佛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不会。”
相反,还要竭尽全力跟他撇清关系。
“为什么?他这么恨你。”沈清沅不解。
“我相信这世上,还是有他在乎的,而他所在乎的,于我掌控。”祝怀砚轻轻合眼,口吻很淡。
权势地位都没了,他还在乎什么。妻儿。
或是把柄。
在斗兽场上,谈明哲保身……
是个不错的冷笑话。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睁眼,眸子渐复清明,无辜地笑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将人畜无害饰演得形象生动。
……
“不知道。”沈清沅心底发寒,回答关悦。
这世上,也有她在乎的。
被他强行拉到一条船上。
他生,她则相安无事。
他死,她也逃不掉。
而祝怀砚掌控她,甚至连监视都用不到,勾勾手指头,她就得无条件到他跟前,无条件臣服。
会议结束,祝怀砚没有离开,来到沈清沅所在的部门,顶着众人的灼灼目光。
富有深意的视线,越过众人,明目张胆地落在她身上。
“让她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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