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怀砚目光温柔,温柔之中却夹杂不易察觉的阴戾。
她该庆幸,自己逃跑后的第一反应是去典卖行,而不是找那群该死的蚊子。
否则,他不介意打断她的双腿,让她一辈子也站不起来。
沈清沅愤愤瞪他:“神经病。”
如果不是他囚禁她,她怎么会出此下策?
谁愿意无缘无故从三楼攀爬下来?
随时还有掉下去,摔成残废的危险。
想起昨晚那些没完没了的闹钟,她心里没由来的委屈:“你就知道变着法欺负我,我什么也没做错,你凭什么要我认错?”
祝怀砚这个人性格乖戾,喜怒无常。
才答应陪他一周多,已经换了好多法来整她。
还不知道往后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非人的折磨。
沈清沅垂下眸,看到祝怀砚还在帮她上药,心里没由来的怒气再次升起,拍开他的手。
“你帮我上药是因为好心吗?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
故意在佣人面前,彰显他对她的温柔,显得她无理取闹。
让人觉得她做错了事,受惩罚是应该的!
沈清沅心里清楚,往后再这样下去,不会再有人理解她,只会觉得她活该。
就像当年的祝太太,佣人们都在私底下说,锦衣玉食的好生活不懂享受,学不会安分守己,非要想着逃跑,活该生来贱命!不会享福!
祝怀砚收起药瓶,把她抱上楼,目光冷然,低头附在她耳边低语,清浅的气息像羽毛一般,轻轻剐蹭她耳垂。“有点聪明,但不多。”
“你认为我拿捏区区一个你,需要惺惺作态?”
沈清沅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但又忍住了没说。
而祝怀砚像洞悉了她的心境,又低声笑道:“我不在乎所谓的口碑,你也不会走那个女人的老路。”
“再不听话,你只会比她更惨,想试试看吗?”
他的声音不温不冷,却字字句句印进她的心里,留下灼烫的烙印。
沈清沅脑海中闪过全是血腥的画面,成功被恐吓到,黑瞳猛地一缩,鸡皮疙瘩爬上手臂,蔓延至全身,仿佛置身冰窖。
身体不受控制,抖得厉害。
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对早已淡忘的记忆就越来越清晰。
仿佛越过漫长的岁月长河,一点一点呈现在她眼前,逼她去回忆。
祝怀砚把她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才直起身坐到沙发办公。
沈清沅眼睛酸涩得厉害,头昏脑涨,但又困意全无。
她撑着身子,双眸空洞无神,小声问他:“我该怎么做,才算听话?”
“要像以前一样,心甘情愿被你欺骗,然后再被你当成垃圾一样扔掉,才算听话吗?”
“还是当个什么也不会做的废物,任由你破坏我的人生,限制我的自由,我还得摇尾乞怜地求你不要生气。”
沈清沅吸了吸酸涩的鼻子,连带眼眶也红润。
明明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她就成功了。室内气氛僵硬,空气逐渐凝固,光线尽数被窗帘遮挡在外。
只有笔记本屏幕上微弱的光芒,轻洒在他英俊的面孔,轮廓深邃立体,黑眸中倒映着显示屏的资料。
他的视线缓缓从屏幕上挪开,落在她身上:“尽量减少无意义的脑补,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
欺骗没有。
但抛弃可能有。
可他们从没在一起过,算什么抛弃?
他只不过是吻了她一下,然后利用她替他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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