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斜月小楼。
月族营地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月泽的房里挤满了人,所有人脸上带着悲痛的神情,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凝重。
床榻之上,月泽躺在愈真阵中,绿色的光团缓缓没入他的体内。在他的身前,月秋乔盘膝而坐,双手结印,一道道灵光持续不断地打入月泽体内。
半晌之后,月秋乔收功而起,看着月泽苍白的脸色,在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
月泽先是被月如风所伤,心脉有损,后又强行启动禁阵,以命相祭,最后又遭突如其来的雷电攻击。
如今,他丹田破碎,识海混浊,浑身经脉断裂,更有雷电之力穿梭在他体内,疯狂的破坏他的筋脉。
不仅如此,还有源源不断的灵力疯狂涌入他体内,他的身体因为承受不了这么多的灵力,已经爬满了银白色的裂纹。
现在她能做的,就是护住他的心脉,保他不死。他能不能醒来,一切还未可知。就算能醒来,依他伤势,此生怕也难再修炼。
更何况伯父惨死,族人遭屠,月河又被占,醒来之后,他该如何自处?
想到这些,月秋乔的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乔儿。”
“乔姐。”
月秋乔闻言,抬头望向他们,看着他们担忧的目光,无奈地摇摇头。
月泽伤势太过严重,她现在能做的只是护住他的心脉,保他一命,剩下的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见状,月廖等人眼中的光黯淡了下去。
族长和长老们战死,少族长又生死难料,月族如今群龙无首啊!
且,当今妖族攻势愈猛,人灵与月嫌隙渐大,此番月族遭此大难,此后落井下石之人怕不在少数。
再者,月族下山有自备钱粮的习惯,虽然因为功绩获得不少赏赐,却也只是象征性的接受,大多数又暗中还给宣凌允。现在,月河被占,后方粮草供给完全被切断。
虽然他们是修行之人,只要有灵力,便可不必进食,但那些战马不似人能修炼,每日消耗的粮草不在少数。
想到这些,月江宇眉头紧皱。
听着耳边的嘈杂的声音,他烦躁的将手中玉杖重重的杵在地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都出去吧!”月江宇顿了顿,随后又道:“阿祈,去把管事的都叫到荷韵阁来。”
“好的。”月祈应声道,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出来之时,月祈刚好遇见匆忙赶来的宣凌允,对上宣凌允祈求的目光,月祈只是摇摇头,转身离开。
宣凌允的眼神暗了下去,他握了握拳头,平复了情绪后,大步走了进去。
屋内细碎的交谈声,在见到宣凌允时瞬间停了下来。他们看着宣凌允着急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纷纷走了出去。
空荡荡的屋内只剩宣凌允和被阵法笼罩着生死不知的月泽。
“阿泽。”
宣凌允坐到床边,握着月泽的手,眼圈忍不住泛红。
他的灵识在月泽体内扫过,每多知晓一分,他的心就像被撕裂般的疼痛,握着月泽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指节泛白。
这一天,他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明明开始是美梦,他差一点就能告知阿泽自己的心思。
可为什么要以噩梦结尾,为什么月河、阿泽……
无人能告知他答案。
“阿泽。”他将额头抵在握住月泽手的手上,语气哀伤。阴影之下的月白色床榻上,多了一朵蓝色小花。
“小允儿,别伤心了,小月儿这个情况还有救。”
脑海中,突然冒出一道沙哑磁性的男声。宣凌允动作一顿,脸上的悲伤暂敛,将灵识沉入识海。
只见他的识海中多了一个男子,男子身着赤色锦衣,一头墨发未束一缕,全部披散在身后。长得俊俏,剑眉星目,唇红齿白,鼻梁处一点小红痣,给他的俊朗的容颜添了几丝妩媚。
“不啻前辈,你有办法?”宣凌允着急问道。
“去风休住,寻一名叫栀舒的女仙,他或许有救。”不啻道。
“敢问前辈,风休住在何地?”
“赤骨雪原,有一处无风之地,找不找的到,看你造化。”
“多谢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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