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我好像听见了甘棠的哭声。他怎么如此狠心,甘棠从小就在我身边伺候,罚过便罢了,怎就值得要了她的命!”
“姐姐你糊涂了,年氏上了玉牒,是皇上太后承认的儿媳。”
“我乃雍亲王嫡妻,如何不能惩处一个妾室!”
“不,姐姐,你不懂,她是年羹尧的妹妹。”
透过姐姐的悲痛,我好像看见了因为奉茶不小心打碎杯子的绣夏。
夏日衣衫轻薄,破碎的瓷片不小心划破了年世兰的左脚,看着流了好些血伤口却不深,太医包扎后甚至都没影响走路。
恰好早归的胤禛看到了被侍女拿出去准备处理掉的染了血迹的布巾。
“绣夏做事如此不当心,伤了侧福晋便打折她一条腿好长长记性。”
那重重的一棍下去我清楚的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声音与当年成婚的吹打,曾经雨夜的雷电和弘晖虚弱的哭声时时萦绕在我的心头和脑海。
那时我曾想过,若是姐姐身边的人,只怕他不忍如此伤姐姐的心。却不成想我也高估了姐姐在他心里的地位。
我们这些人,都比不上他的权势来得重要。成为万万人之上,他尽可随意缅怀心中挚爱。有情饮水也不得饱,所以自然得有取舍。
想来他们双方都高估了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胤禛自认与姐姐相爱多年,爱妻自然能理解。
姐姐此番也算是彻底的明白了深爱之人的真正样子。
好笑又可怜,十数年树立的形象,实在是面目全非啊。
当年博尔济吉特氏得宠之时,姐姐向我抱怨说的还是“四郎不得不与她虚与委蛇。”,如今怕是清楚地明白了自己当年究竟多么可笑了吧。
他只不过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宜修,你回去收拾收拾,陪我进宫向额娘请安吧。”
这一夜无眠过后,不知道姐姐想通了什么,忽然擦干了眼泪就要进宫。
甘棠自然是回不来了,只身边的其他人顶上,和我当初进王府时一样,姐姐成婚从统领府带了三个贴身的侍女,甘棠,采薇和采芜,如今甘棠没了,采薇便顶了上来,原本不贴身服侍的采蘩也进了内屋。
剪秋自小和我一同长大,成婚前额娘帮我安排了染冬和绣夏,倒是绘春是才来的,却不想后来入宫时,染冬和绣夏都不在身边了。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