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算过自己在便利店里耗了多久,但我回到厕所的时候那个Omega已经疼晕了。
粗粗的喘息声在厕所中回荡。
这时,厕所外传来几位同学的聊天声:“——听说F街区有一家甜品店很好吃?”
“你搞错了吧?明明是C街区的甜品店。”
“没有啊?喏,你看,F街还上星际头条了呢!”
“这家甜品店居然开在平民区?”
脚步越来越近,按照ABO厕所的平均距离,从里到外算。
……Alpha的厕所在倒数第二的位置,Omega的位置在中间,Beta的厕所则放在了最里面……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他们想进的厕所是我和这个Omega所在的这一间。
我看了眼倒在马桶盖上,浑身写满了“快来[哔——]我”的Omega。
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黑了,黑的发红。
就像我即将要上的星际头条评论区。
红的发黑。
黑的发红。
红了又黑。
黑了又红。
……所以这么晚为什么会有人结伴来上厕所啊!
听声音好像还不止两个人!
在这浓墨般的天色下,厕所中藏有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
A是风靡全校的预备机甲单兵。
O是伪装成A的现任机甲单兵。
我:“……”
天地良心,我说我不是故意要挑这么晚的时间会有人信我吗?
这里甚至是Beta的厕所。
他要是被发现了Omega的身份,校队免不了会被再次卷入舆论战中。
要平息舆论需要花费的时间精力可想而知。
说不定会因此错过最重要的学院赛。
那是一场由星际排名最高的五所学院联合组织的赛事。我之所以会选中帝国学院成为我转学的学院,就是因为只有帝国学院拥有参加学院联合赛事资格,并且入学条件我刚好符合,还离我家最远。
如果没能参与这场赛事,对我的前途有极大的不良影响。
我:危。
把针打进他后脖子以后,我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扛起了他,带着他爬到了隔间最上方,打开了厕所的通风管道,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开启了信息素隔离防护罩,才将人放进通道里。
然后抓着他缓慢地攀附着管道里的螺丝刀,向着出口处一点点挪动着。
虽然我一个Alpha,但我带着人。跑的速度实在是快不了。
慢腾腾挪动的过程中,我透过通风管道,可以看到进来的几名Beta的头顶,他们一共有五名,其中一名的脑袋有点秃,看起来甚至有点眼熟。
我默默抓紧了Omega的手腕,日[哔]了[哔]了。
我才刚转学过来啊!
我才认识几个人啊!
问:在帝国军校的Beta厕所中发现一个Omega,并且撞见另一个熟人Beta的概率有多大?
答:——你[哔哔哔]帝国军校这么大[哔哔哔]就一个厕所吗?!
在这种危急关头,我抓着的这个Omega还突然不安分起来了。
他的白金色大脑袋蹭了蹭我的脖子。
我的黑发与他的金发缠绵。
痒。
热。
痒。
热。
又痒又热的呼吸令我浑身发颤,我恨我是个控制不了自己的Alpha,腺体是我的弱点,最脆弱的地方却只能暴露在我的脖子后,即使我留了长发,在狭小的通风管道中,也遮盖不住。
而能控制这个弱点的Omega,就在我的身后。
被我背着。
暧昧在小小的空气中燃烧。我险些被淹死在硝烟味的信息素中。
手腕上的光脑在嗡嗡嗡震动。
***
“咦?”五名同学中的一名疑惑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你这么说,好像是有听到?”
“感觉是从天花板上传来的,但是天花板上不是只有通风管道吗?”
***
几乎没有犹豫,我立刻摁灭了光脑。
顺便开了静音。
但在熄灭的前一瞬间,我看到,上面显示:
联系人:哥哥。
我屮!!!
这时我才想起来,我哥每晚都会给我打电话确认我的人身安全,聊聊家常,给我打钱,我都不知道他哪里来那么多话,明明那么阴暗一个人,每次打电话过来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筐一筐地往我耳朵里倒。
我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错。
但接了电话没听,和没接电话是两码事。
因为这个深夜来电,我打从进入帝国军校以后就没夜生活了。
——为什么宁愿放弃夜生活也要接电话?——还用问吗?!不接电话我就没零花钱了啊!
我要哭了,我真的要哭了。
我的零花钱啊啊啊!
赫尔曼!你欠我一个人情!
我记下了!!!
……
叶泉芝是被朋友们拉进厕所里的。
为了艺术系的期中考,他已经在图书馆待了两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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